“喔!许家人才多啊!还青云直上呐!!”我用力地点头,一拍椅背,力气大得案几的茶盏蹦得老高,溅湿了桌面,“好!很好!告辞!”
直到我走了好久,许侧妃还呆呆地坐在原位看着颜欢儿坐过的位置。
“小姐,你在担忧什么?”丫鬟姣蕊奉上一盏茶,转到许侧妃身后,缓缓地按摩起许侧妃的肩膀。
“娇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会对我大哥不利啊!”许侧妃蹙眉,忧心忡忡。
“小姐,你想多了!大少爷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呐!”娇蕊边按摩边低声下气的宽慰,侃侃而谈,“奴婢倒觉得,您说出大少爷来,压一压这个渔家女,太对了!她只有一个大字不识只会钓鱼的憨汉哥哥,拿什么跟您比?只不过,王爷被王妃打了脸生气了,处罚王妃的法子太过骇人而已,也不全是王爷宠她!过几日,等王爷新鲜劲儿一过,有她好看的!”
许侧妃缓缓点头:“说来也是,一个渔家女而已,如何对高高在上的紫禁金卫左队长不利?!许是我想多了?”
沧海阁大厅里,小女孩儿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恨恨地跺脚。
长窗外的树荫暗影里,沧海静静地看着,听着身后暗卫低低的报告。他一袭白衣盈满了月色,如一轮明月在云遮雾绕里若隐若现。
“沧海!我讨厌她有个当大官的哥哥,让她得意!”我一见到推门而入的沧海,立马矫情地嘟嘴抱怨。我知道,我与许侧妃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暗卫都会一一告诉沧海。
“哦!那你想,要你大哥也当大官?这好办啊!”沧海拉着我坐下,安抚地摸摸我的头。
“好!我要我大哥比他大哥的官还大!”我满意地颔首,下一刻歪头一想,又焦躁地跺脚,“不行啊,我大哥只会钓鱼。我要她的大哥官变小!看她还得意!”
“好!”沧海笑笑,透过面纱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就完了?你气势汹汹的去,气鼓鼓的回来?!”
“我,我,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支支吾吾,突又大声说,“打蛇打七寸,我要令让她最得意的大哥,大官变成小官!不,变成罪人!!再来告诉她!让她怕个够!!”
“好啊!”沧海双手一拍,笑声朗朗,“你这方法,的确狠,有趣!可想好要怎么做了么?”
“还没……”我抬眸看向沧海的面纱,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撒娇般软绵绵的说,“你帮我呗?”
“好,不过,把自己的计划做完整,会更有成就感的呢!”沧海温柔的声音柔柔如最细腻的丝绸顺着清澈的水顺流而下,泛滥着蛊惑的怂恿,“欢儿,想不想自己想办法,试试看?”
巍峨的凌霄殿,是整个帝都最气势磅礴的地方。朱墙金瓦,连一个个站立不动的紫禁金卫,都贵气逼人。
骑着高头大马,刚出宫门的紫禁金卫左队长许霄云,被一个八王爷府服色的小厮拦住了。随后便许霄云便拍马,领着他管辖的这一队刚休岗的紫禁金卫左队士兵,向八王爷府而去。
坐在王府大厅喝茶的许霄云,疑惑地看着款款而出的丽装女子,那明若秋水的眸子里,那莫名其妙的浓烈恨意:“你是?!”
“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你二妹妹侧王妃叫你在这儿等她,有极重要的事相商,对么?”眉目姣美却犹带稚气的丽装女子,缓缓地扯开自己的外袍,露出荷香色的xiè_yī,声线柔缓如呢喃自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奶奶,莫忘,你们看着!”
“非礼啊!来人啊!”凄厉的声音在王府上空回响,湛蓝的天际,那几缕无忧无虑的流云似乎都受了惊,缓缓的消散。
身形健硕的许霄云,被五花大绑捆住,堵住嘴,跪在阶下,一脸愤怒的瞪视着敞亭里,衣衫不整梨花带雨哭诉着的女子。
敞亭里,坐满来参加王妃葬礼的宰相母亲,宰相夫人,以及京都各世家权贵的夫人们,满是怜悯的脸庞上,纷纷出现了义愤填膺,看向阶下的许霄云。
许侧妃匆匆的赶来,急促的步伐落在青冈玉石的台阶上,发出慌乱的声响。一眼看到跪在阶下的许霄云,许侧妃惊惶的跪下:“王爷,我大哥一向不好女色,也绝不敢调戏王府婢女,是否婢女勾引不成反咬一口,求王爷彻查!”
跪在敞亭里的受辱女子一听,缓缓地转身,看向许侧妃,声音清浅缓慢:“许侧妃,您觉得,我会勾引你哥哥么?!”
“不,您有王爷,您不会……”许侧妃一看清女子的面貌,颓然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拼命挣扎许霄云被带走,不敢再出一声。
“这女子,长得我见犹怜,原来是八王爷的人!”
“那许尚书家的大儿子么?不就是新封的紫禁金卫左队长?武人就是鲁莽啊!”
“这胆子也太大了,敢趁着王妃殡天的忙乱,在王爷府里撒野!”
“啧啧啧,许尚书家教不咋地啊!”
敞亭里议论纷纷,瘫坐在地上的许侧妃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楞楞看见颜欢儿那楚楚的眼波流转中,露出如毒蛇龇着莹莹毒液獠牙般的阴戾,浑身猛烈一颤,下意识地低喊:“娇蕊,快!快请我父亲来!来救哥哥的命!”
八王爷府邸里,地下囚牢的石室里,许霄云咆哮的声音震耳欲聋:“求王爷明鉴!属下没有碰她!是她自己脱了外裳!”
“贱婢!胆敢污蔑我!”
“我要见皇上!冤枉啊!”
“堵上他的嘴。”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