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成叔显出一丝颓然之色时,他们才不由顿住了脚步。
“她来了,她来了。”
王涛就像是梦呓一般,嘴里反复叨念着同一句话。
成叔警觉地回过头去,却无意间发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婆,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了。
这老太婆看起来面容枯槁,显得弱不经风。
此刻若不是她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随意转动,成叔还以为她早已死去多时。
成叔在打量老太婆的时候,殊不知老太婆竟已手中拐杖死死抵住了他的咽喉:“胆子不小,竟敢来此寻我。
不过,你敢踏进此梦之中,那可就生死难料喽。”
...
空荡的房间内,气氛有些压抑。
小宝局促不安的一会看看成叔,一会打量打量昏迷不醒的王涛哥。
随着香炉里清香逐渐燃烧,成叔脸色也跟着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只见他面上汗如雨下,就连胸口也无端端的剧烈起伏。
王涛脸色则与成叔大不相同,他脸上非但没有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反而显得异常红润。
虽不知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看到他们如此反常的征兆,小宝不免暗自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小宝快步走到供桌前,只见香炉里面的清香即将燃烧殆尽。
“哎呀,遭了,刚才我只顾着观察成叔和王涛哥了,这一恍神间咋就把清香这件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宝心里默念一声菩萨保佑之后,就慌慌张张的赶紧过去给成叔和王涛掐人中。
他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成叔和王涛几乎同一时间悠悠醒转过来。
这俩人刚一醒来,就吵吵着要喝水。
小宝还来不及准备,就见他俩吐着舌头直往院子里面猛跑。
“呼!舒服。”
“啊!痛快痛快。”
成叔、王涛守着一口大水缸,他俩直接将脑袋伸进去猛喝一通,这才稍稍缓过一点劲头。
这句话一说完,小宝脑海里忽地一下子想起了西泥村那些死去村民的惨状,这一点竟然同老道士所讲的不谋而合。
其实对于西泥村村民死去的原因,小宝一直都耿耿于怀,在他的记忆里面,只有那个和孙婆婆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太婆嫌疑最大,记得那个老太婆曾经恶狠狠地威胁他说:“西泥村所有村民的下场你可是知道的,难道你也想那么死去?”
老道士眨眨眼睛,一张老脸上全是茫然之色,显得有些不解
一提起这件事儿,小宝就悲痛欲绝的忍不住朝着老道士一吐心中苦水,末了还不忘把被那老太婆用银针扎过的左手手腕递到他面前,“师祖,您瞧,就是这只手腕儿被那老太婆给狠狠扎了一针,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我这手腕还隐隐刺痛呢。”
然而老道士的关注点并不在小宝所言的那个老太婆身上,他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小宝左手腕,不禁喃喃自语道
小宝见他忽然面色凝重起来,不免有些心慌,忙追问他为何这样说。
老道士眉头紧锁的轻捋胡须,牵起小宝手腕认认真真的查看:“这一针可非同小可呀,明显是有人给你下蛊了。”
小宝并不懂其中玄妙,又问下蛊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告诉他,说这下蛊是一种极为恶毒的邪术,可以让人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莫名死去。
而且死者死状大都很是难看,有肠穿肚烂的,还有七孔流血而亡的,更有甚者在睡梦当中就被活活憋死的,总之一句话,中蛊之人会有千奇百怪的死法。
至于解蛊之法,那也是不外传的秘术之一,要想破除小宝身上的蛊,恐怕也只有下蛊之人才能够做得到。
小宝显然被老道士这一说法给吓得不轻,没想到自己以为简简单单的一针,竟然还会有这等恐怖的后遗症,难道自己以后真会像老道士刚刚所讲的那样死去吗?
呼!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只要一想到肠穿肚烂、七孔流血,又或是在睡梦当中活活憋死,小宝就觉得浑身发寒,没来由的还有些恐慌起来,这些离奇古怪的死法实在太过于憋屈了。
如果说被人一刀捅死,好歹还有个心理准备,这样不知何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实在让人心理崩溃、意念崩塌。
想着自己大仇还未得报,就有可能稀里糊涂的死去,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导致小宝眼眶一红,泪水就跟着不争气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掉。
老道士看到小宝在自己眼前哭鼻子,颇感好笑的轻抚着他的脑袋
小宝耸耸鼻子,将心里的委屈的向他如实道来。
老道士听完不禁哈哈大笑:“原来你是害怕报不了父母之仇,所以才哭鼻子的呀?实话告诉你吧,你中的这蛊根本要不了你的小命儿,因为下蛊之人并没有想要害死你的意思,要不然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似乎看穿了小宝内心的小心思,老道士收敛笑容,一脸严肃的说:“我刚才的确说了中蛊之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莫名死去,但你这情况略显特殊一些。”
牵起小宝左手腕,再次打量一番,然后才抬头继续道:“我之所以说你中的蛊比较特殊,是因为这蛊中并无剧毒之物。”
“不会的,没有那么无聊的人。”
老道士习惯性的捋了捋颌下长髯:“你手腕儿上的这处蛊,就好像一个印记,无论你走到哪里,下蛊之人都能透过这个印记找到你的藏身之地,说白了这东西就好像一个无时无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