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已到第三日夜晚。
这三日楚星夜除了与李阳战斗一场以外,他只是静静的独坐在悬崖边,静观日升日落,以静养战。他知道当他踏上生死台后必有一场恶战,此战将比以往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战斗还要激烈,生死即在刀起剑落之时。
月亮刚钻出乌云露出一半身子,断崖峰被划分为两半,一半黑,一半白。
一阵阵寒风刮过,悬崖发出兽吼声,震的‘兽口’边的两间小木屋瑟瑟发抖。沉默,压抑的白雾漫上屋顶,最终两间小木屋消失在月色中。
它们在沉默中逐渐沉淀,最终变成月色中的一小块伤疤。
茅草屋内被水晶亮起微弱的光照亮,楚星夜左手拿着一块白布,右手握着玄黑战刀,正用白布擦拭刀身,桌面放着一碗擦刀油。
此玄黑战刀刀长三尺三寸,刀宽一寸五,刀重五十一斤,刀身微弯。
银眸少年用白布粘上油一遍一遍的擦拭刀身,刀身越发的乌黑光亮,而刀锋射出噬血的“笑容”。它渴望用鲜血拿回属于它曾经的荣耀。
“从今夜起,只要我不死,你将名为弑夜。”——随我一起杀伐的黑夜。
此刀终有自己的名字。
哗啦一声!天空劈下一道闪电,把整个天空劈成两半,雷鸣声登场,月亮被逼进乌云中,天地在这一刻悲鸣。一场暴风雨将要降临。
“你瞧!天愤怒了!它怕了。”楚星夜站起身,左手扔掉白布,双手握紧刀柄,高高的竖起弑夜,“让我们携手同行战个天崩地裂。”
这口玄黑色的战刀是楚星夜的大叔给他的。大叔说这是他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给他的武器。
可楚星夜每当问起他大叔他的父母在哪?他们长什么样?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名?父亲……可结果——
唉!
一个比悬崖还重,还深不可测的叹息声在屋中响起。
楚星夜把弑夜放在桌上,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沉睡的记忆逐渐苏醒过来。
四年前,无尽海域岸边的十万大山中。
“北海有溟交出妖子,我们饶你不死。”十名手持金剑的‘光球’悬于空中,而大地死无全尸,山崩地裂。
“大叔!”一个幼稚的声音响起。
魁梧奇伟的俊雅男子伸出手,抚摸身旁的小男孩的头顶说道:“放心,大叔就是去宰十只会飞的鸡,不会有事的。”
“大叔你的衣服染血了。”俊秀小男孩看向俊雅男子,他身穿的白衣染上了几缕血。
“这些都是敌人的血。”
“他们为何叫夜儿是妖子?”
俊秀的小男孩坐在残叶大地上,一双银眸如夜空中最耀眼的启明星;身上的衣服被血染成一套战袍。身后是一片废土残林,黑烟血火斩向天际。
“因为他们与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都是用后脑勺看人的。”北海有溟抬起头看向那十轮光球。这些家伙真是紧追不舍,老子长的很倾城吗?都追十年了,还追。真当老子杀的不烦是吧。
“那为何夜儿的眼睛是银色的啊!”小男孩问道。
俊雅男子嘴角抽动,回头看向小男孩,用手使劲一揉小男孩的头发:“大叔先杀了他们,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大叔,夜儿要闭眼睛吗!”
“你哪回真的听话闭上眼了!”
“北海有溟以你受伤之躯,再加上丹田玄力的枯竭,你又如何是我们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妖子。否则纵使你们逃到十万莽荒之中,也逃不脱我们一族的追杀。”
“大叔他们话真多,可比夜儿的话还多。”小男孩抬起头,银色双眸射出冷漠的光。
十个光球渐渐逼近。
“大叔也早就对他们的废话生厌了,夜儿你数十声,十声之内他们就都闭嘴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北海有溟再次揉了揉小男孩鸡窝似的头发。
“好的!大叔。”小男孩举起八指,“八、七,”
“十和九呢!”
“大叔!他们被夜儿吃了哦!”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七颗大白牙。
“臭小子。”北海有溟拔起身边的湛蓝剑腾空而起,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束斩向十只光球。
“剑起溟海。”
“吞杀阵法*启”十颗金球愤怒地齐吼,怒声震慑苍天,一道金色大阵吞向蓝色光束。蓝色光束一颤,破碎,金色大阵亦破碎成虚无。
“北海有溟!以你现在的姿态,又能斩出几招这样的威力?!”光球微颤。这北海有溟也太强大了,果然不愧拥有:一剑一人破神荒,剑起剑落十方灭的称号——湛蓝剑君,北海有溟。
“五…四…”一指落,小男孩伸直的还有三根手指。
“放心,下一招就送你们去地狱,但愿你们下一世不要再做“鸡人”。”
“放肆。”十个光球大射金光。整个黄昏的天空都被染成金色。
“三。”
天杀剑阵*杀。
十个光球组成一个剑阵,以十口金色巨剑斩向空中的北海有溟。滔天的杀机与金色剑阵欲把面前的敌人轰成空气。
握剑的北海有溟闭上双眼,白色衣袍在狂风中安静如初。
“二。”
双眼“炸开”,肩膀一动,北海有溟双手握湛蓝剑,一口劈开天地的湛蓝巨剑横空出世,斩向身前。
“开天一剑。”他与小男孩同时念道。
一剑斩。
一道湛蓝的裂缝出现在苍天中,这道裂缝即使是神也无法修补。
一袭白衣的北海有溟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