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没什么娱乐,刚到十点就开始犯困。
陪乔文瀚一起看书,没过一会儿,头就变成小鸡啄米的瞌睡模式。
乔文瀚直接将安小溪放倒在沙发上,继续看书喝茶。
安小溪侧躺,脸颊受到挤压,满脸胶原蛋白作用下,嘴巴挤压成o形。
渐渐地,她的呼吸加重,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呼吸声搞得乔文瀚心神不宁,不禁要抬眼轻扫几下。
脸颊粉粉的,肉嘟嘟,嘴巴也嘟起来。
几根发丝不识趣地垂下来,遮住了她的额头,很碍眼,乔文瀚帮她拨到脑后。
轻轻的,无人知晓,在雪夜的竹林别院,乔文瀚要好好看看这个有奇妙魅力的女孩。明明没身材又相貌平平,却有说不上来的可爱。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额头饱满,发际线还有一圈小绒毛。
也许是雪夜寂寞,也许是这女孩带来的轻松感,乔文瀚想要送上一个轻轻的吻,感谢她的陪伴。
“啊……乔文瀚……去死!”
梦话。
弄得乔文瀚像做贼一样心虚,也打消了偷偷亲近的兴致。
可是那睫毛,那脸颊,那嘴唇还在诱惑。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乔文瀚看过去。
书也读不进去,完全走神。
“该死。”
“嗖”地一下,随手捡起地上的大毯子扔过去,“嘣”的一声闷响,盖住安小溪的脸。
乔文瀚扶住额头,嘲笑刚才的冲动。
没看几页,仆人就通知乔文瀚到前厅去,说是来了客人。
乔老爷子已经就寝,佣人们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安小溪整个人睡得像蒸笼上的乳猪。
……
“都睡了吗?”
来人似是旧相识,抖抖肩上的落雪,亲切地和门房打招呼。
脱下风衣,径直走到客厅去。
和乔文瀚撞了个正着。
“是你。”
乔文瀚一下坐到沙发上,全无待客的兴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晨风。
据说又在外惹了绯闻,来外公的闲人居躲避一阵。
“我不能来?”
苏晨风含笑,搓搓手,一路上冷气十足,冻得不轻。又在山里遇到大雪,车在途中停了两个多小时,等扫雪通路,来到别院已经夜里十一点多。
“专程来气外公?”乔文瀚连眼眸都不抬。
苏晨风和女演员岳雨琪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夜会不归,拉手勾肩,那岳雨琪还是著名运动员的女朋友。
孙晨风在舆论风波中已经挣扎了三天。头疼。
岳雨琪是个痴情种,而苏晨风对谁都那么暖,容易让人误会。
话说回来,这样一张俊秀的脸,加上飘逸潇洒的姿态和谦和暖心的性格。
哪个女生能幸免?
“外公知道了吗?”苏晨风灌下一大口茶,苦涩。像极了此刻的状态。
“明知故问。”
苏晨风揉了揉头发,心烦意乱。怎么就让狗仔队拍到了呢?他行事谨慎,鲜有花边新闻出现。刚拿到电影节的最佳男主,就来一个绯闻打击。
“那她知道了吗?”
苏晨风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谁?”
乔文瀚心底生出一丝警觉。
“你家里的安小姐。”苏晨风说得云淡风轻。
乔文瀚把书狠狠甩在沙发上。“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晨风一脸嬉笑。
“随口一问,这么激动干嘛?”
慢慢又收起笑脸。
两兄弟就这样在客厅静静坐着,自顾自地喝茶、看书,微妙的僵持感在这山野别院慢慢膨胀。
……
夜里,雪下得紧。簌簌落下,像安眠曲,轻抚安小溪的疲惫。
“啊切!”一个喷嚏,翻个身,把被子裹得更紧。
谁知道明天等着她的是什么。
……
麻雀醒得很早,叽叽喳喳。
安小溪半梦半醒,只觉得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正贴着她的脸。
“啊切!”又是喷嚏,这几天总打喷嚏,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她。
睡眼惺忪,定神一看,乔文瀚正拿着一根孔雀毛在挠她的脸。
“可恶!”
“可恶?之前还说喜欢我。”
收起孔雀毛,乔文瀚在绸缎睡衣外又披上一件羊绒外套。穿个衣服还穿出了超模感。
“谁说我喜欢你了!自恋。”
“哦,记得那天在海边,某人说喜欢我。不是你,是某人。”
安小溪的脸被羞得红一阵,白一阵,甚为难堪。
怎么可能忘,还有那个深情的吻……
“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安小溪指着门,没好气,换衣服是个下逐客令的好借口。
“大可放心,我也怕见鬼”乔文瀚抬起眸子,把安小溪上下扫了个遍,坐在原地摆弄手机。
这小子果然看不起人,不就是有点小肚腩,还平胸吗?不想看还跑到安小溪的房间来,真是自相矛盾。
一个大男人在屋里,根本不能安心换衣服。安小溪跑到乔文瀚面前,哗啦把被子罩在他头上。
换好衣服再洗漱完毕,安小溪准备吃早饭。
哼着小曲走到一半,这才想起来乔文瀚好像还在屋里。赶紧跑回去,发现乔文瀚的姿势都没变过,还是坐在哪儿,一动不动。
二十分钟过去了,不会被闷死吧。
安小溪心里有点发慌,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不是乔文瀚,倒是一个巨大的毛绒邦尼兔。
邦尼兔的右手挂了一串淡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