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连我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是何方神圣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走阴过来,来干什么?
可是当那道光芒落地时,一股熟悉的气息立马远远传来,这气息凛冽而狂暴,却又透着一种光明正大的感觉,对我而言,竟是再熟悉不过,因为我也曾经拥有同样的气息,虽然没这么凶猛,本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没错,这气息就是赊刀人的刀风。
距离太远,我一时无法确定下来的是谁,但瞥见身边的裴天轩似乎毫不意外,反而面露欣然之色,我才明白了,这一切是他们早已经计划好了的。
那人毫不掩饰行迹,任由阳气凝聚的生魂暴露在所有阴魂、阴差的视线之中,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穿过山谷朝我们这边走来,所过之处,阴魂尖叫走避,竟无一人敢迟疑片刻。
直走到近前,他才收敛了刀风,显露出了那魁梧如熊的身形!
“大师伯,您怎么下来了!”我惊喜不已,来者正是吴家当代掌权人吴威。
“废话,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撂挑子跑路,还不准我来抓你回去?”
说这话时,他冷眼瞥了一下早就远远逃开的两个阴差,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他们,根本不敢与吴威对视,转头连连后退,眼见违规越界的人就在眼前,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形如丧家之犬,还是夹着尾巴的那种!
而我却苦笑不已:“我不能这么回去啊师伯……”
说实话,我也是强忍着心动才说出这话,此时我要是想回去,完全可以直接跟他回去,凭吴威这惊天的威能,根本无人可挡!
但如此一来,我必然会上阴司的黑名单,成为“逃狱”的黑户,即便还魂了,也将面临阴司无穷无尽的纠缠,而且再下来的时候,就连投胎的资格都失去了。
更重要的是,我这边可还有裴天轩在场,我一甩袖子走了,他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好在吴威也深知我的苦衷,虽然有些失望,却并未再为难我,先是大礼拜见了裴天轩,然后才淡淡的对我道:“也好,把身后的尾巴处理干净再回来不迟,尽管放心,你的肉身口含冰魄、身带龙鳞,一时半会儿还烂不掉。”
“哪儿来的冰魄?”
“你自己抢的你忘了?”
“呃,难道是从维克多的拐杖上抠下来那两颗?”
“正是,大家都怀疑你小子是不是早有预见,否则怎么连身后事都准备妥了。”
我哭笑不得,总不能告诉他,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东西,之前压根不知道那是啥吧。
一念及此,我连忙追问:“对了,那瓦西里……”
“跑了,那畜生真是皮糙肉厚!你那俩个不争气的师兄办事拖沓,你走之后才引着暴怒的山魈群冲进来……”
说到这儿,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还真是好算计,怎么就知道哪些山魈会趁机造反,怎么就算定它们会咬住老毛子们不放?”
我嘿嘿一笑,打第一次进要塞时我就发现有一部分山魈完全有机会逃走,可它们却没那么做,而是偷着溜出去猎食,再潜回牢狱里反哺被困的同类,它们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再联想一下那些整日被老毛子鞭挞、奴役的山魈,它们等待的是什么时机还用说么?山魈这东西可是很记仇的,若是老毛子们一直占据优势也就罢了,可被我们一通狠打之后,他们还能抵得住数以千计的暴怒山魈么?
只是我没想到,让吴家兄弟俩引它们下来竟然用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是吴家兄弟没领会我的意思,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吴威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此,就充分说明我的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
“瓦西里能跑掉也不算意外,黑巫教的其他人呢?”
吴威微微一笑:“全军覆没。”
得了这四个字,我真是心怀大畅,若非场合不对,我非得仰天大笑不可。能顺利剁掉黑巫教这只爪子,老子也算不白死一回,世俗中一直传闻我大中华的地界是雇佣兵、黑手党的坟墓,来一个死一个,这次我就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叫传闻不虚!
“好了,其他事你就别惦记了,我先替你安排着。喏,给你捎了点吃食下来,别饿着。”
吴威说着话,丢了个背包过来。
虽然我本能的感觉到,我这亲爱的大师伯实在不太擅长转换话题,这么生硬的打断我,似乎在隐瞒什么。可此时也确实不是细究的时候,即便上边又生出了什么枝节,我也是力有不逮,有大师伯在,我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有些吃力的接过背包,拉开后我只瞥了一眼,心里就忍不住一跳。
他为什么带这些给我?
难道……
吴威见我被阴差锁捆得结实,连接个背包都这么费劲,立马扭头朝那两个阴差看了过去,那俩货倒也聪明,没等吴威开口,就溜溜的过来把我和裴天轩身上的阴差锁解了。
其中一个有心想看看我背包里的东西,可刚一探头,就听吴威一声冷哼,吓得他立马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我笑着从包里掏出两瓶二锅头,跟裴天轩一起手把瓶,好一通猛灌,喝得通体舒泰,甚至都没留意到吴威什么时候走的。
直到我俩扔了瓶子,那俩阴差才畏畏缩缩的凑了过来,堆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道:“二位爷,咱这东西也收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往回走了?”
裴天轩突然冷笑起来,一抬手:“急什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