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顿时暴露在对方火力之下,十数名巫师如狼群一般穿过湖底,缓缓逼近。
“师伯守碑,杨树,跟我上!”
情势危急,若不能发挥我们近战特长,趁他们尚未登岸打乱他们的阵脚,把他们逼回湖底,等开辟通道的瓦西里空出手来,包围圈彻底成形,那就大势去矣!
我一刀挥向带头的维克多,这货的套路我熟,正是最好的切入点。
孰料,他居然不闪不避,甩手祭出数十道粗如手臂的冰凌!
这些冰凌来势汹汹,笼罩了十几米方圆,所过之处掀起一片白霜,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断浪的刀光在破开了半数的冰凌之后,竟消磨殆尽,冰凌余势不衰,呼啸着扑来!
我只得改攻为守,虽然挡住了这一击,可随着另外两人加入战团,我很快落入了下风。
而杨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巫师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猛攻一气,也不知是因为有了瓦西里撑腰,还是说他们本就是黑巫教的精锐,几个照面下来,我们不但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不得不退守岛上。
眼见吴威也被六个巫师围攻,已经疲于应付,我不禁暗自焦急。
刘敏亮他们是指望不上了,他们追击那些溃逃的黑巫教教徒,一时半刻不可能回援。
但按之前的估算,此时吴边和吴际早应该来了,莫非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正当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却听杨树一声怒吼,周身刀风暴涨,压制他的巫术硬生生被搅得支离破碎,同时,一把追心刺如雷电一般划破黑暗,一举洞穿了对手的咽喉!
见他亮出了追心刺,我心里一沉,这东西是师父传给他的法器,他一向爱惜如命,自从师父过世就从未见他用过,此刻连它都用上了,分明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果不其然,一击得手之后,他竟完全不管自己空门大露,一跃而起,向另外两人猛扑。
可这么做无疑给了对手机会,虽然被他再次斩杀一人,可他身上也着实挨了几下子,后背和大腿顿时鲜血淋漓!
“混账,你特么想死?快收手!”
我大声呵斥的同时,也不敢再有保留,掏出久未使用的黑心镰,向维克多头顶飞出。
黑心镰和追心刺本是一对,是师父倾尽心血打造的法器,因为我更擅长术法,师父才将能切割五行之力的黑心镰传给了我,与追心刺的破防效用相比,它的威能更强几分。
巫师的力量也跳不出五行,维克多也不例外,本来他没把毫不起眼的黑心镰当回事,可是这巴掌大的镰刀一出,竟带着惊人的压力突破了他的防御,毫不停顿的向他头顶压下,任他如何支应,竟不能挡其片刻,顿时逼得他手忙脚乱。
这本来是取他性命的绝佳时机,可杨树那边根本不听我的指挥,仍像拼命三郎一般朝对手猛攻,我眼睁睁的看着一把权杖带着风雷之声朝他后心砸去,只得抛开维克多,挥起刀光劈向那把权杖,同时合身扑上。
一刀劈飞对方的权杖,我也已经扑到了近前,与杨树背靠背,接连挡下了几次重击。
好在他还没混蛋到对我视而不见的程度,略微放慢了速度。
我强压心底怒火问道:“小兔崽子,你咋样?”
“死不了。”
听他语带不耐,居然有点嫌我多事的意思,我气得紧咬后槽牙,要不是形势恶劣,非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不可:“你特么混蛋!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拼命!”
“小心你的镰刀!”
我这才注意到,维克多在其他巫师的帮手下,竟将黑心镰罩在了一道冰幕之下,没有我的操控,黑心镰威力削弱,维克多竟伸手向它抓了过去。
“贪得无厌!”
我一刀劈向冰幕,同时挥手虚转,黑心镰顿时飞旋而起,迎着维克多的手转了过去。
维克多顿时惨叫起来,冷不防被黑心镰绞断了半截手掌,若非他手缩的够快,恐怕连胳膊都保不住了。
我一击得手,不敢恋战,抓回带血的黑心镰,逼退了攻来的巫师。
慑于黑心镰之威,围攻我的几人攻势一缓,我才算稳住了阵脚。
可维克多等人也随之围了过来,不算带伤的,围住我们的对手也足有八人,而且个个都是本事过硬的老油条,即使拼了这条命,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而我最担心的,还不是他们!
或许今天该着我走背字,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我这边刚想到瓦西里,就见悬空的湖水落了回去,小岛边缘,瓦西里那高壮的身形随着他的步伐不停扭曲胀大,钢针一样的黑毛很快覆盖了他的体表,离我们还有十数米的时候,已然化作一头人立行走的巨熊,高度足有三米开外,怒吼声中,獠牙利爪显露无遗!
完了!
今个老子怕是要葬身熊腹了!
看到这巨熊动作间隐隐带着黄沙状的氤氲,我心里凉了半截,想不到瓦西里对土属性的领悟竟达到这种地步,那氤氲分明就是超越了灵气、灵力的最强力量--灵源!
力量达到这种层次,阳气根本无法将其撕裂,换句话说,除非我们贴上去拿刀子硬捅,否则不管刀风还是刀光,都只是给他挠痒痒罢了。
可说起肉搏,谁能干得过一头三米多高,体重上千斤的巨熊?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吧!
我咬牙甩出黑心镰,并紧随其后向巨熊扑去,同时低吼:“我缠住他,你去找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