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叶二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似信非信的神色。
如玉见状,却满不在乎的冷笑:“那天只有我和黄衡陪他们同去,本意只是为悬空栈道选址,可恰逢起雾,那个叫洛凝风的一眼就看出山涧里边有问题,说那是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风水奇穴,很可能会有惊人的发现。”
“黄衡不敢说里边有蛰龙的龙府,这事一旦传开,就再没有游客敢来了,所以他瞒着他们,只是说那里太偏僻,不能选在那里,劝他们两个不要靠近。”
“可洛凝风气盛的很,根本不管黄衡的警告,带着他的同伙就闯进了山涧,黄衡既不敢说出真相,自然也不能强行拦着,再说,就算他想拦也拦不住。”
“他们进去之后,黄衡带着我在哪儿等到第二天天亮,可他们却再也没有出来。”
我听到此处,忍不住咬牙怒道:“这黄老仙胆子倒是不小,明知有危险,还敢隐瞒不报,他就不怕大玄空找他算账?”
“怎么不怕,但他更怕泄密。据我所知,黄衡这些年一直不曾离开这里,应该是贪图龙府里的一些东西,他经常独去山涧外围,一去就是一天,连我都不带,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不过……”
她欲言又止,我重重一跺脚:“磨叽什么,快说!”
“不是磨叽,是我也不敢确定,我隐约觉得这次要建悬空栈道的事,应该也和他的图谋有关,不然他一向抠门得要死,这次却花大价钱请来大玄空首席地师,不像他的风格。”
如玉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本来亲眼看过实地的邱、叶二人也有所动摇。
叶不相沉吟了一下道:“黄衡是有意诱他们二人闯入山涧。”
我稍稍一琢磨,也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果他真的担心泄密,又怎么会请洛凝风和陆长孝这种火眼金睛的圣境大地师过来,而且偏又选在起雾的时候带他们前去勘察?”
邱逸云也深以为然:“黄衡四月初的时候就联系了我们,可我们一连派了两批人手过来,所选的地方却都不能让他满意,因为这家伙在江湖老辈之中也算有些头面,给的酬金又高,我们这才指派凝风和长孝一起来此。”
“现在看来,他分明是觉得之前来的人道行不够,才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可恨呐!”
我打断道:“邱元老也别闹心了,现在的关键是救人,懊悔于事无补。”
可我一提这话头,邱逸云却又犹豫了,目光瞥向了如玉。
我知道她是担心如玉说谎,人老成精,即便心急如焚,行事也仍旧谨慎。
但眼下还哪有工夫给她犹豫,现在最缺的是时间!
我紧盯着如玉的眼睛,沉声问:“你应该知道跟我们说瞎话的代价。”
“别拿这话唬我,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最讲脸面,今天你们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保我性命的,明天我要是没出现在他们面前,丢的可是你们的脸。”
说完,她又苦笑了一下:“我是看你那么紧张洛凝风,才一五一十的都跟你说了,这年头口口声声兄弟情义比命重的人多了去了,可遇上事,肯不惜代价的,真没几个。”
微微顿了顿,她满是苦涩的叹道:“我就没有这样的命,没遇上过对我这么好的人。”
我无心听她感慨:“你到是长了不少歪心眼,放心,只要这次你帮了我们,我杨林保证你性命无忧,前提是,明天你跟我们一起进那山涧。”
次日正好是初七,也是洛凝风二人失踪的第四天,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敌情不明的情况下闯进去要冒极大的风险,但救人要紧,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第二天凌晨三点刚过,天色正是最黑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山涧前。
这是一座荒僻的山涧,前端地势较缓,松林、山溪相映成趣,确实是一处游玩的好地方,但后方山势却陡然转变,如同两只竖起来的手掌,陡峭的山崖光秃秃的,怪石层叠,就连那条溪水也淹没在一片纠缠在一起的低矮树丛之中,看上去根本就是无路可走的绝处。
我特意赶在这个时候抵达,就是为了趁着起雾之前,对里边的地形有个大致的认识,可真看清了这些,心里反而更没底了。
如此险峻的地形,搁在风水之中有个专门的说法,叫做缝里瞧人,就像一道高大的门户开了一条门缝,里边有人探出个头来,鄙夷的看着你。
这个局,不但意味着高门深院对来访者的压抑,里边探出头的人,更是代表有恶犬拦路,有凶神择人而噬的危险,这种地方绝不能葬人,更不可安家,葬人主后裔为奴为婢数代不得翻身,安家主家宅无事生非,家道会以极为惊人的速度败落。
说得邪乎点,今天敢在这地方盖间草房住下,明天家里的生意就会破产。
别不信,有的风水局,就是这么立竿见影。
如果有人不知就里往这样的地方闯,那多半就是有去无回,这绝非危言耸听。
要知道,双龙山虽然在郊区,但离市里也不远,而且常年游客不断,按常理,这种地方即便是再荒僻,也难免留下人迹,可放眼看去,密集的树丛下荒草横生,竟是连条小径都没有,更别说登山的台阶之类的了,显见这里常年无人踏足。
但就算前边就是鬼门关,今天老子也要闯一闯。
正在我聚精会神的观察时,一股寒意涌来,起雾了!
乳白色的雾气飘飘荡荡从山下林间荡漾而起,飞快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