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师父有心让我孤立无援,好独自面对东宁现下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以此磨练我?
应该是这样了,这很符合师父的作风。
可是师父,你也真是信得过我,你就不怕这帮鬼魅妖邪把我给分尸了?
“回头把我拉进群。你开公司的事情我支持,但不要张扬,否则容易招风,尤其是现在。”
刘敏亮这才露出灿烂的笑脸:“这才像个会首。”
我白了他一眼:“陆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他点头。
“黑爷最担心的是黑龙教,虽然他们不敢明着下手,但论阴谋诡计,没人比他们更在行。”
我笑问:“所以他才把你这个军师调到我身边来守着?”
他笑而不语。
见他默认了,我心里也明白了,他此来可不光是帮我,同时也是监督我,怕我一时冲动惹出什么大乱子来。黑爷可是匹成了精的老狼,这种一举两得的做法,才像他的手笔。
“那行,有件事正需要你出谋划策。”
“哦?你说。”
“我准备把龙虎山拉下水,想办法让他们和我们合作,在我的店边上开一个道场,不用他们出人出力,只要挂他们的名头就行,这样既能震慑太平道,也能让黑龙教多几分顾忌。”
“只要他们肯上这个套,再想往下卸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旦有事,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出手相助,我们是人单力薄,但这不是有人多势众能扛事的嘛。”
说完这些我才问:“地缸真人你知道吧?”
“沈阳那个?”
“对,他就在牡丹江,现在我就是去找他。”
刘敏亮微微挑眉:“从他身上下手?”
但随即他就摇头:“你选错人了,这人出名的混不吝,而且老奸巨猾,很难说动。”
他这么说,显然是赞同我的想法,但对于具体怎么实施,似乎他另有看法。
我笑道:“我已经跟他搭上了关系,现在我担心的是,这份关系的分量不够。”
他瞥了我一眼:“能跟他搭上关系还真不容易。”
沉吟了一下他才道:“既然能说得上话,那就好办,带我去。”
“带你去?你又不认识他,去了有什么用?”
他神秘一笑:“这你不用管,相信我,亮必不负所托。”
这犊子,打小就喜欢这么装犊子,我也拿他没辙。左右他也要回牡丹江,去就去吧。
两个小时后,两辆车先后在人民医院的特护楼前停下,纪灵第一个跳下车来,见我们不去酒楼宾馆而是来医院,这丫头立马就不乐意了:“骗纸大叔,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不让你来,你死皮赖脸非得跟来。”
我们从肖家走的时候没想带她,谁知她却又哭又闹的,说什么要加强黑龙教和赊刀人之间的互信,本着增进友谊互助互惠的精神,多多交流,还说要走出去,看一看比较大的城市牡丹江……
我一看杨树闷个头,也不吱声,明显是想带她,索性也就由着她去了。
可这会看她又蹦又跳的,我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还是昨天揍的轻!
一行四人到了病房,刚好看到两个小妹在帮谢志坚收拾行李,谢志坚抱着个膀子,叼着支没点着的烟,站在窗口装深沉,那稳重的姿态,那忧郁的表情,大导演的派头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
看到我来了,他哈哈笑着张开膀子迎上来,抱住我使劲拍:“哎呀,我的向导来接我了。”
我也抱住他,也笑,拍的更使劲:“恭喜谢导痊愈,看你这手劲,是没落下毛病!”
大巴掌狠拍后背的空空声一时间响彻病房,甚至都起了回声。
娘的,这套路我刚跟亮子使完,你还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来啊,互相伤害啊。
几巴掌下去,谢志坚的烟也掉了,声也变了,哈喇子差点没让我拍出来,不得不使劲推开我,呛咳了一阵,才沉下脸:“我是病号,你手下能不能有点分寸?”
这种假正经的招数,他早就使过了,傻子才会再上当。
我嘿嘿一笑伸张开了双臂:“行,来,重抱一次。”
谢志坚那阴沉的神情顿时就垮了,一边闪人,一边苦笑着连连摆手。
“饶了我吧您呐,再拍拍死个球的了。”
笑闹一阵,我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刘敏亮和纪灵。
寒暄过后,我才知道摄制组成员已经被先一步安排回京了,毕竟全在这耗着没什么意义,开销也大。而那两个帮他收拾东西的小妹是从辽宁的缙云宫调来,专门伺候他的。
缙云宫就是地缸真人谢天华修行的所在,虽然龙虎山天师府已不复大元朝鼎盛时期的十宫八十一观的规模,但在黑龙江也还是有几座道观的,舍近求远从辽宁调来的人,显然是心腹。
于是我便也没避讳什么,在季家鱼定了间十人台的包间,连带着这两个小妹一起请了。
谢天华也应约而来,但酒过三巡,有些话就不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
另开了间茶室,我带着刘敏亮,谢天华带着谢志坚四人落座。
水汽袅袅,茶香四溢,我支走了伺候局的茶水妹,自己动手给谢天华斟上茶:“不瞒您说,陆俊这次虽然被调回大盛宫领罚,但这邪管局的职位却没丢,回过头,肯定会卷土重来。”
刚才席间我们曾谈起陆俊,因为龙虎山施压,黑龙教把他调回总坛领罚去了,但显然象征意义大过实际。
谢天华翘着脚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