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本将军起来。”
士兵上前搀扶出轩辕哲。
“陈公子,多日不见,更加丰神俊朗了,果然不愧是陈大将军的儿子。这位是?”
轩辕哲跟陈敬亭寒暄几句,注意力便放在杜兰身上,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杜兰,很快陷入沉思。
杜兰警觉地垂下脸,毕恭毕敬地站着不动,心里却如云海翻涌,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见到那次在街上摆平街头混混的冰山男。
怪不得他的随从架子大,原来他就是庆世子。那次相遇并不痛快,加上庆世子跟顾佑安不对眼,所以她心里暗暗祈祷他没认出她来。
陈敬亭察觉出杜兰的反常,于是不动声色地唤了一声哲将军,打断他的沉思。
“哲将军,不知我父亲身在何处?”
轩辕哲收回目光,淡然一笑:“陈将军带兵出去巡查,一时半刻应该回不来,你若有急事,可以先禀报给本将军。”
“不要紧,我回他帐篷中等着便是。”说完,对杜兰使个眼色,转身就要走。
“陈公子,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何人,为何不与本将军介绍一番。”
杜兰刚抬起的脚步不由地一滞,果然,他还是注意到自己了。
陈敬亭回过头,客气的笑着解释:“此人是我身边随从,是府里的家丁,是母亲特意派他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让哲将军见笑了。”
“哦?我瞧着他身形瘦弱,定不是前来打仗的,堂堂将门还有如此瘦弱之人,原来是当丫鬟用的。陈公子可知,军营中不养闲人,进了军营都是抛头颅洒热血,报效国家。尤其现在粮草短缺,你的随从既然打不了仗,也只能干伺候人的活。本将前日作战受伤,他留下来照顾我,也算人尽其用了。”
什么?居然让她留下来当丫鬟,这个居心拨测的冰山男。杜兰暗中碰了陈敬亭一下,以示抗议。
陈敬亭笑道:“这恐怕不妥,陈三乃我陈府家丁,哲将军还是用自己人放心一些。”
“陈公子这意思,是指本将军与陈将军不合?担心你陈将军府的人谋害我?”
“哲将军言重了,陈某的意思是她粗心大意,照顾世子爷这等贵人,她怕是照顾不周。”陈敬亭极力推辞。
“陈公子,你也知军中无女子,本将受伤正需要人照顾,若他这等平日照顾你饮食起居的人都算粗心之人,那这军营里的粗汉子又算什么,陈公子,如今战乱,他留在本将身边是最安全的,算下来本将是在保护你陈府的人,你应该感激本将才是。”
“可......”一句军中无女子让陈敬亭心中敲响了警钟。
“陈公子,难道你不希望本将尽快好起来?还是说你与这随从有断袖难舍之情谊?若为后者,本将不强人所难。”
杜兰已经察觉庆世子故意留下自己,只是不知道他是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还是故意为难陈敬亭。如果他想害自己,识破自己女儿身之后就该论军法处置,可他并没有。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双方闹僵,否则更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虑再三,杜兰恭敬拱手,变着嗓子道:“小的承蒙将军厚爱,愿意留下照拂将军,直至病愈。”
轩辕哲深沉的眸子赞赏的扫她一眼,她倒聪明,知道给自己一个离开的期限。
陈敬亭慌忙看向杜兰,只见杜兰对他暗示眼色,“公子,陈三甘愿照顾威武英明的庆大将军,等将军病好,小的再去公子身边马首是瞻。”
“也好,那你好好照顾庆将军,我先去等我父亲。”陈敬亭也相当精明,听出杜兰话里的意思,他当务之急需要先找到顾佑安,确保他的安全,而杜兰这里也只有找他父亲前来解围。
陈敬亭告辞离开后,轩辕哲屏退帐篷内所有士兵,便冷眼睨着杜兰:“过来,给本将军换药。”
“将军,小的只会伺候饮食起居,端茶倒水,这换药的事小的不会,还是唤军中大夫来吧。”
轩辕哲凤眸微微眯起,打量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即便本将军不是你主子,你也该知道忤逆本将军的命令,下场会是什么!”
杜兰将头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心里咒骂不已,这个该死的庆世子,换药不找大夫,偏使唤自己,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暗暗地杜兰的手摸向怀里藏着的迷你弓箭。
“快点,磨磨蹭蹭怎么当下人的?”轩辕哲不耐烦地皱了眉头。
“哦,小的这就来。”不做犹豫,杜兰大步跨过去,从医药箱拿出瓷瓶,棉布,再单腿下跪在轩辕哲身边,蹑手蹑脚的打开他手臂上的棉布。
“你这么怕本将军?”轩辕哲冷凝的眸子淡扫过她,这分明是装的,上次在街上她可嚣张的狠。
对于权势丝毫没有胆怯,现在在自己眼皮底下低眉顺目的,怕是避免引起自己的注意,故意降低存在感。
“小的不敢。”杜兰捏着嗓子,简单利索地帮他换药。
“哼!谅你也不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轩辕哲冷眸凝视着她。
杜兰只管低着头,头顶传来他威压的声音,“知道,这里是哲将军的大帐。”
“错,这是战乱的地方,你敢随陈公子来前线,胆子倒是挺大的,难道不怕死吗?”
听出庆世子话里有话,杜兰机灵辩解:“有庆将军与陈将军两位大将军联合退敌,小的相信,峒城一定是安全的。”
知道她故意打马虎眼,轩辕哲有点恼火,这个丫头脑子挺激灵,想从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