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道?这里有人恃强凌弱,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们不主持公道就算了,竟然横冲直撞,让百姓们评评理!”
一旁围观的人也有心直口快的,立刻义愤填膺道:“对,这位姑娘正打算救人,你们直接冲过来,想撞死人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是啊,你们虽然有钱有势,也不能视人命于草芥啊。”
“就是,就是。”
杜兰感激地朝众人拱拱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你还怎么狡辩。”
马夫涨红着脸,“牙尖嘴利,胡搅蛮缠,我......我懒得跟你说。”
“哼,车上的贵人,我是不是牙尖嘴利,你出来问问大家伙不就知道了。哦,我差点忘了,有什么奴才,就有什么主子。想必,这马车里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杜兰的目光淡淡扫过马车,最后停留在百姓身上。
“大胆!你个小贱妇,我家主子岂是你能诟病的。”
“哼,这小小的洛安城,竟然有这么多狗仗人势的东西。”杜兰嗤之以鼻。
“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还没说出来,马车里传来一道冰冷的斥声,“仲才,赶车!”
随着声音,杜兰往轿帘里看了一眼,只见撩起的帘布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清俊脸庞,一对狭长的凤眸里闪着熠熠寒光,正鹰隼地扫过众人。
最后,目光落在杜兰的脸上,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随即便撂下了轿帘,杜兰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清高,那目中无人的高傲眸光,看街上众人犹如看待蝼蚁一般。
高高在上的威慑感无形中令人感到窒息。
马夫僵在那里,杜兰也顿了一下。
“仲才,听不见吗?”
男子不悦地冷斥一声,他还等着赶路呢。
马夫浑身一个哆嗦,很快领命,爬上马车。
“等等,你们这就走了?惊扰了大家,至少该道个歉!”杜兰正义凛然,丝毫不畏惧马车里那高高在上的男子。
这位马车见状,唇角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丝冷笑,这个女人简直找死,一再冲撞主子,她必定没有好下场了。
顾佑安也察觉一丝不妥,伸手拽了拽杜兰。
“呵!”马夫讥笑一声
听口气,杜兰反而嗤笑起来,“算了,算了,人怎么能跟狗一般见识。”
“你敢出言骂我?”马夫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谁让你狗仗人势,骂的就是怎么!”
轿帘忽然再次掀起,幽冷的寒光再次射了过来。
四眸交汇,杜兰还是被他气场震慑到了,不过事已至此,她不能所起脖子认怂,于是暗暗咬牙,“看什么看,有时间看美女,没时间管教下属吗?你这主子是怎么当的。”
顾佑安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尽管他承认自己的娘子是个美女,可这话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杜兰不会理他,仍旧瞪着马车里的男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那男子静静端坐着,倨傲霸气。男子眯起凤眸,仔细地打量着杜兰,与他身边往日围绕的美女来说,她简直逊色了不是一星半点,毫不出彩。
杜兰暗暗打量着他,虽说他出身尊贵一些,脸蛋好看一些,可。人品不行,长的再好看,那也是个混蛋。
男子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眼前的女子居然敢与他对视,而且她的眼神里居然还有一丝不屑。
不想在此浪费时间,男子很快下了命令,“仲才,向他们道歉!”
“主子,这分明是这群刁民胡搅蛮缠......”
“道歉!”男子声音略重了些,不由地让马夫打了个冷颤,马夫不敢顶嘴,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朝民众低道:“马车惊扰各位,对不起。”
杜兰唇角勾了勾,故意朝向民众,挑衅道:“他刚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百姓们摇着头,纷纷表示没有听见。
那马夫见状,深吸一口气,加大音量道:“对不起!”
围观的众人立刻惊讶地张大嘴巴,眼前的马车看着高贵奢华,里面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现在居然向他们这些人低头认错,这太不可思议了。
杜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跟你主子好好学一学为人之道。再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相信你应该懂得其中的道理吧,今后对平民百姓客气着点,别中鼻孔朝上的样子。”
说完,杜兰还狡黠的笑了笑,那马夫的脸跟猪肝一些,憋的通红,可主子不动声色他也只能忍着。
“赶车吧!”
主子终于说话,马夫终于挺直了胸膛,立刻跳上马车,手里的马鞭狠狠一甩,马儿扬长而去。
轿帘随风翻动,马车里那双狭长的凤眸却久久停留在车身后的那抹倩影身上。
马车一离开,街头的混混又开始嚣张起来,他把手里的卖艺女狠狠推开,嘴角挂上一抹浪荡的笑。
“怎么着,大人物走了,现在轮到爷爷我跟你算账了。”
此话一落,领头的那帮手下,一个个聚在老大身后,开始为老大耀武扬威。
杜兰更不惧怕,嘲讽的笑道:“怎么?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道你背后撑腰的能比方才马车里的人还要尊贵?”
“哼,老子我素来不动嘴上功夫,看老子的拳脚再说。”领头的撸起袖子,正准备要攻击杜兰,可他身后的小眼睛手下却悄悄拉住了他,“老大,咱们还别惹这个疯女人了。她还那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