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墨在来到大将军府的路上就想好了要说的话,于是赶紧对郜延夫妇说道:“回大将军的话,是在下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想让大将军指点迷津。”
郜延一听眉头皱的老高:“你又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章书墨看了看公孙宁燕,然后装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二人说道:“今日范相召见了我,还说要把驿馆刺杀一案的刺客交于我处置!”
郜延听完眉毛完全拧到了一起。自己将章书墨的推论告诉给范遥后,范遥就没再将此事的进展告诉自己,他现在又要章书墨主办此事,到底是何意图?
一旁的公孙宁燕不知所云,于是说道:“范相也真是的,章书墨怎么说也是个外臣,怎能把案件交给外臣主办?”
郜延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范遥的行事风格郜延最清楚不过了,他越是不声不响的行事,就越说明他憋着什么坏呢。虽说章书墨现在与公孙容传出了些不好的绯闻,但在其他人眼里这章书墨毕竟迟早要成为将军府的女婿的,总不能任范遥摆布吧?
于是郜延向章书墨问道:“那你现在过来是想问我如何处置这些刺客吗?”
章书墨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赶紧点了点头,这下把郜延夫妇给弄迷糊了。
公孙宁燕忍不住说道:“你先别慌,先把你的意思说给我们听听!”
章书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范相已经把如何处置刺客都告诉给我了,只是让我出面主办而已。”
郜延夫妇一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郜延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来问我?”
章书墨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拘谨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是有话不敢说。
公孙宁燕性子急,见到章书墨的表现立刻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可放心!”
章书墨这才深吸口气,对二人说道:“在下觉得范相是在试探在下!”
“试探?此话从何说起?”
“范相不但跟在下说起了驿馆刺杀一案,他还故意提起了容公主来敲打在下。还说让在下向他证明在下留在燕国的决心!”章书墨恭敬的说道。
郜延夫妇一听,便沉默了起来。范遥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只有章书墨将驿馆刺杀一案处理妥当才能得到范遥的支持。
于是郜延向章书墨问道:“范相让你如何处置刺客?”
“范相让在下用徐暇勾引出另一名刺客,若无法引出另一名刺客便杀掉徐暇!”
郜延夫妇听完看向章书墨:“这有何不妥吗?”
章书墨点了点头:“如果杀掉徐暇岂不是让燕国与郑国结仇,虽说燕国已经打算与怀国议和,但这并不代表要跟郑国为敌。一旦杀了徐暇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而且徐暇身后肯定有幕后主使,这主使定然是与郑国有什么协议,一旦刺客死了,那墓后主使便处在了尴尬的境地。”
公孙宁燕听完啧啧的叫了起来:“你前面说的我能理解,但后面说的又是何意?这幕后主使私通外国,没有法办他已经是仁慈了,又何须管他的处境?”
章书墨看了看两人:“在下不敢说!”
郜延敲了敲桌子:“但说无妨!”
章书墨这才凑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在下怀疑墓后主使便是二殿下!”
郜延早知道章书墨的推论,所以并不奇怪,于是直接问道:“可曾坐实了?”
章书墨摇了摇头:“虽无证据,但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二殿下所为,而且范相也同意了在下的推测。”
“所以你不想让老二难堪?”公孙宁燕问道。
章书墨赶紧点了点头:“虽说二殿下是要刺杀在下,但在下也能理解,毕竟燕国多数人还是主战的,只要我死了那两国便无议和的可能了。而且驿馆刺杀一案,从谋划到实施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若不是徐暇自大,在下根本不可能找出头绪。二殿下能有如此手段,实乃是燕国之幸。若是因此事惹怒了郑国,他们万一将二殿下与其私通之事公布与众,那二殿下便名声尽毁,再无成为燕国太子的可能,这对燕国来说可是很大的损失!”
郜延与公孙宁燕一听脸上露出赞赏之情,没想到章书墨能替燕国着想,不去追究老二刺杀一事,实在是让人欣慰。
于是郜延拍了拍章书墨的肩膀:“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既然如此那不杀徐暇就是,范相那边我去说!”
章书墨立刻为难的说道:“可若是让范相知道我请大将军帮忙,会不会就无法通过范相的考验了?”
“那你想如何?”
“我想先按照范遥的计划实施,如若能引出另一名刺客,那便将两名刺客一同交给范相处置。若是无法引出刺客,我想偷偷放走徐暇!不知大将军、夫人觉得如何?”
“啊?偷偷放了徐暇?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公孙宁燕一听立刻拍案而起,她看着章书墨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国与郑国交恶,虽说你是一片好心,但却是多虑了!陛下既然愿意跟你们议和,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与郑国为敌的打算,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刺客了,就算是他郑国的王公大臣,也不能放他回去!”
郜延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陛下不会责怪你杀死郑国刺客的。不过这范遥也是,居然想出用这种办法来试探你,你不必在意他的试探,如果引不出另一名刺客,就把徐暇交还给范遥,到时候我去跟范遥说!”
章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