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明下方一位西夏将领——赏中跃抱拳起身:“把谷钊你什么意思?是嫌弃西夏多事,既如此,侯爷咱们还是回去吧!”
“掺和进宋金的战事中,我军徒步万里,翻山越岭,结果人家不领情不说,还出言羞辱,属下实在呆不下去了,自请回西夏!”
把谷钊看向兀颜锐:“西夏欺人太甚,属下一时气不过,多说了两句,便要自请回去,实为小肚鸡肠,以后如何共处?”
赏中跃:“什么共处?把谷猛安想的也太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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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颜锐与栾庆雄两位面色如常,似乎双方下属的争气斗勇,只是小打小闹,无足挂齿。
李元明各自看了两眼,真能装,也真会装。
他们两人的态度直接代表了西夏与大金之间的态度,由着下属吵闹,试探出对方的底线,以后行事也好有个计量。
西夏是金国的附属国,而金国这次是有求西夏,西夏的姿态必须高些,以免任人欺压。
两人越吵越过分,甚至有推搡之嫌,兀颜锐与栾庆雄对视一眼,同时道:“住手!”
栾庆雄:“赏中跃,你身为西夏的将军,肚量怎可如此之小?”
赏中跃气不平:“侯爷,方才把谷猛安的话您也听见了,言谈中对我西夏多是轻蔑,属下身为西夏人,怎能一忍再忍?”
把谷钊:“明明是赏将军对大金有意见,大家有目共睹,我算是见识到赏将军的恶人先告状、无礼无赖的性质了!”
众金军一笑,把谷将军可算给他们出了一口气,西夏想抬高身价,也要掂量一下自身的重量,问他们大金愿不愿意了!
栾庆雄看向兀颜锐:“兀颜大将军怎么看?可是西夏这边的错?若是,我定严惩不贷!”
兀颜锐:“”
战火明明是这个老匹夫挑起来的,现在却来问他,是嫌两国之间的局面太和谐了吗?
说重了,老匹夫定然心存怨恨,说轻了,金国的颜面何存?
他算看出来了,西夏想拿乔,此时得逞,以后更会变本加厉。
“方才你们两人的话,侯爷和我都听见了,孰是孰非,大家心中都明白,各有错处。既是争论不下,就擂台上见真功夫吧!侯爷以为如何?”
正好借此看看西夏军队的战斗力如何!
栾庆雄立即反对:“本候以为此举不妥,擂台比武,真刀真枪,难免伤了和气。我看不如这样吧,以和为贵。”
后看向赏中跃:“西夏伐宋是出自皇上的金口玉言,你既已遵从皇命上了战场,岂能反悔!还不快向兀颜大将军道歉!”
兀颜锐:“”
老匹夫又给他挖坑,是把谷钊与赏中跃吵闹,为何归咎在他身上?
给他道歉,他就成了主谋,是他指使把谷钊找西夏的茬,斗争直接升级了!
传出去,王爷会怎么看他?
“侯爷误会了,其实把谷钊亦有错。侯爷以和为贵,当真是大人大量。”
后看向把谷钊:“快向侯爷认错!侯爷远道而来,是为贵客,你身为主人,岂能无容人之量!”
把谷钊抱拳:“我凡事冲动,容易较真,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侯爷勿怪!”
栾庆雄看向李元明:“二皇子以为如何?”
看戏的李元明:“”
栾庆雄什么意思?他一开始得罪了金人,后让心腹爱将出来再接再厉,如今双方闹开了,金人道歉,他扯上自己干什么?
万一说错了,栾庆雄再当着众人的面打压他,他能反抗吗?
军中大多是栾庆雄的人,他们自然乐得看他的笑话,且金人也从中看出了高低,认为西夏二皇子是个无能之辈,被人耻笑。
“侯爷以和为贵,兀颜大将军也愿意从之,皆大欢喜,本皇子自然也欢喜的很!”
他都附和了,栾庆雄若是再找茬,用意也太过明显了!落在金人眼中,西夏也没个好脸。
栾庆雄一笑:“二皇子英明!臣十分欣慰!”
李元明:“”
附和他就英明了,分明警告自己,反对他就是愚蠢。
未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以激烈开头,以平和落幕,最起码表面是一团和气。
背地里是什么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博州内的兵力多半是新兵,南进亲自指导,每天强化训练,大家有再大的怨气也化为积极了。
袁文书此番携妻一同前来,与岳祺泽磨破嘴皮子,用尽心机,迫使岳祺泽不得不点头。
中午十分,刘二提着一个三层圆形食盒进来,南进:“今日嫂嫂又给做了什么好吃的?”
刘二打开食盒,一股浓烈的芝麻香味袭来,一大海碗麻芝凉拌面,十锦豆腐,炒丝瓜,五香酱牛肉,冬瓜盅,软炸鸡,麻辣腌萝卜,一碟洒满芝麻的红油。
南进食欲大开:“你也一同坐下来吃吧,这么好的午饭浪费了,简直暴殄天物,坐下来一起吃吧!”
刘二也不客气,坐在南进对面,堪堪坐了一角,“多谢主子!”
南进一笑:“嗯,最近天气炎热,多吃些冬瓜清热降暑,袁大哥他们来这儿可还适应?”
刘二点头:“袁军医是一个资深的大夫,适应陌生的环境,一点也不用担心!”
南进:“是袁大哥让你这么说的?”
刘二:“是也不是!袁夫人的身子似乎不怎么舒服。”
南进放下竹制银头箸:“嫂嫂怎么了?她不舒服怎么还给咱们做午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