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一时进退维谷,该怎么告诉阿松,阿妹就是南进,南进就是阿妹?
阿松藏不住事,得知阿妹就是南进,万一给扯了出来,被有心人发现,他们谁也别想落个好下场。
“阿妹是金人,如何能是宋军将领?这话决不能提起第二次!”
阿克占松愧疚的低着头:“我不会了!”
待下去难受,瑞祥:“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阿克占松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瑞祥为躲避斛准珊儿,大多睡在他这,今晚回去睡哪啊?
追出去,人早走没影了!
大厅中,一盏昏黄的圆形灯烛旁,斛准珊儿泪水滚滚,瑞祥避她如蛇蝎。
从前是玩伴,大家相处起来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婚书落幕,瑞祥直接成了一个陌生人,不对,是陌生人都不如。
他怎么会对她如此心狠呢?喜欢他、爱他何错之有?
瑞祥站在门外,孤寂的灯烛,孤寂的人,斛准珊儿憔悴了,人也瘦了。
与记忆中生机勃勃的姑娘相差甚大,是他害了她,可她也还回来了。
瑞祥狠了狠心,欲转身离去,斛准珊儿似有所觉,出来一看,整个人都焕发出了生机。
“瑞祥你回来了?为何又要走呢?”
说着,人已经到了瑞祥面前,昏暗中的眼睛喜悦而神采。
“瑞祥,你是担心我的对吗?我、、、我很好,听说马上要打仗了,今天还去了德州,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瑞祥冷漠:“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但你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尽快回去吧!”
斛准珊儿一下如失了水分的花儿,似是用尽了力气:“瑞祥,此番前来固然有我自己的因素,亦有爹娘的意愿在其中,没完成我又怎么回去?”
瑞祥嗤笑:“是你自己的爹娘?此时你爹娘对我十分满意吧,可是他们是否高看了你这个引以为傲的女儿,低估了我呢?”
低估了他什么,斛准珊儿心中一清二楚,当初她爹娘嫌弃瑞祥出身贫穷,明里暗里使劲打击了一番。
如今见瑞祥出息,不仅改了态度,甚至讨好的很。
她忍着心痛,咬得下唇瓣都变了形,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我爹娘,是你爹娘。”
瑞祥心中诧异,嘴上平静:“我爹娘叫你干什么?”婚书一事,已是他退让最大的限度了!
斛准珊儿瓮声瓮气:“他们希望我回去、、、回去后能抱上、、、抱上孙子。”
一个炸雷坪地而起,瑞祥晕头转向,心神俱裂。
爹娘是怕他死了,断了那拉家的香火?!与直接往他心口捅刀子有何区别。
“斛准珊儿,你做梦!你一个乡下之女如何配得起朝中正五品的将军,我劝你最好知难而退,否则就等着守寡一辈子吧!”
“别以为有我父母在你背后撑腰,就能掌控我的一切。我告诉你,那是痴人说梦。我从小不喜欢你,长大更不可能喜欢你。”
“我心中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阿妹,你给她提鞋都不配,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明天就收拾行李回去。”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刃一般狠狠扎在她的心口,呵,她给那个狐狸精提鞋都不配,瑞祥的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她。
忽的,斛准珊儿发狠一瞪:“我给墨尔迪勒忠云提鞋都不配?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是一个南蛮子,一个不折不扣满嘴谎言心思狡诈的南蛮子。”
“你一个大金正五品的将军却喜欢宋国的南蛮子,被人知晓,该当何罪?”
“诛灭九族,你依然爱她吗?为了她,你连最疼你的爹娘也不要了?”
瑞祥的惊诧现于面上,斛准珊儿是如何知晓阿妹是一个宋人的?她还知晓什么?
“你胡说,阿妹是一个金人,她不会是一个宋人。斛准珊儿,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卑鄙。为了诋毁阿妹,什么样的罪名都敢往阿妹头上安,你活的不耐烦了!”
这一刻,瑞祥真想一举杀死她,这样阿妹的事情再也没人知晓了。
斛准珊儿往前一送,抓起瑞祥的双手放在她的脖颈上,神情悲壮:“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心心念念的阿妹是一个南蛮子的事实,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瑞祥扼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你胡说,阿妹是一个金人,你诬陷她。告诉你,便是没有阿妹,我也不会喜欢你。”
斛准珊儿满脸通红:“咳咳、、、你口是心非,墨尔迪勒忠云未出现前,我和你的感情最好,她来了之后,你全变了,眼中只有她没有我。”
瑞祥:“所以你恨阿妹,说她是南蛮子纯属是为了诬陷她对吧?!”
泪滴滑落隐入鬓中,未引起瑞祥丝丝怜悯。
“墨尔迪勒忠云的名字亦有可能是假的,她身材娇小,尤其是一双小脚。她看向大金的勇士眼中带恨,却说恨的是宋人。”
“她刻苦学习摔跤术,明明比你厉害,却说你厉害。”
“她走的那一天,我看见了,分明是早有预谋,却说是收到家母的消息,不忍心连累我们。你知道吗,那一天我若是敢拦着她,兴许就死了,哪会活到今日。”
“她那凶狠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足以令人看清里面的决绝杀意。
“她一个南蛮子凭什么?是她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是主子,她是仆婢。”
瑞祥心中一紧,手上加大了力度:“你既知晓阿妹当初是何时离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