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祺泽走过来,拿起壶给南进的杯中续了热水,“多喝水会舒服些!饿不饿?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南进摇头:“三哥是如何得知打开门窗,会让晕船的人感到舒服呢?”
岳祺泽:“你是把三哥看扁了!我便是对晕船之事所知寥寥,也知其与晕车同理。”
从小到大,只母妃与哥哥对她真心实意,前世今生,如岳祺泽这般的,再也没有了!
一个孤魂野鬼,一个被人轻贱尘土中的人,能得如今的一切,他真的很幸福!
如果说之前救岳祺泽是完全出自公心,那么此时此刻,单凭私心,岳祺泽也必须活着。
“好好的为什么又哭了?是否又难受了?”
岳祺泽心疼的给南进擦泪,可是越擦越多,似是世间最珍贵最美的断了线的珍珠,让人心疼,接又接不住。
“南进,你是想急死我吗?”
南进还是一个劲的落泪,想起前世今生,十四姐、父皇、皇兄、十七姐、十八姐、小妹,明知他们的危难,他却束手无策。
任由悲剧在他们身上发生,无法救助,他算是一个什么人啊?
岳祺泽的心生生叫揪成了几半,碎了一地,“南进,你告诉我,到底你怎么才能好好的呢?”
南进泣不成声,“三哥,我没事!”
他的整条帕子都湿透了,还说没事,他信了就怪了!
岳祺泽走到南进身边,二话不说的抱起南进,“啊、、、”南进惊叫,岳祺泽轻轻捂住:“相信我!”
岳祺泽抱着南进,快速穿过廊道,避开巡逻的士兵,一脚离地,借助外力,三下两下飞到了船的屋顶之上。
岳祺泽放下南进,拢了拢他不整的衣袍,后一只手稳稳放在他的腰间,“舒服些了?”
南进点头——
满天繁星,皓月当空,芦苇斜斜,片片。
夏风徐徐,河水清清,水天一色。
此时此地,身在何处?
今夕何夕?是岁月静好吗?!令人心生眷恋。
夜深微凉,岳祺泽的手抱着南进,身上的袍服早已包裹在南进身。
从对方身上汲取的微热,席卷了整个身心,若是永远这般时间静止,该有多好?
现实从来都是残酷的,与你的想像相反。你掉以轻心了,它只会反噬的更加厉害,该醒了!
“三哥,我想回去了!”
“好!”
岳祺泽抱起南进的刹那,南进双手揽着岳祺泽的脖子,岳祺泽身形一僵,脚下落空,险些抱着南进滑下去。
“三哥,怎么不走了?”
岳祺泽被他的举止惊住了吧!奢求温暖近一些,只近一次,一次就好。
“噢噢,这就走!”
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重现,幸福飞得突如其来,让岳祺泽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南进温柔的依偎在胸前,呼吸灼热了整个胸膛,活跃了整个感知,是现实,不是做梦。
“三哥,走啊!”
岳祺泽听令行事,依旧避着巡逻的士兵。
廊道中,一群士兵里有人冲着一道弯口处吆喝:“谁啊?再不出来我们就打杀过去了!”
“就是,你赶快出来,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快出来,这是官船,也敢来捣乱,活的不耐烦了!”
“啰嗦什么,冲过去不就行了!”
一群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一个人敢率先单独上前的,最后无法,船上发现不明人物,贵人有个闪失,到最后受到牵连的还是他们。
谁也不吃亏,一起上去吧!
“咦、、、”弯口处一个人也没见着啊!
“方才是谁说这里有人的?人呢?怎么没有了?”
“那个、、、那个,也许是我眼花了,没看清楚吧!”
“原来是你小子,害得兄弟们受惊,如何是好啊?”
“那个、、、回到临安府,我请客,权当给兄弟们压惊了!”
“这还差不多,兄弟们继续巡逻,睁大双眼看清楚了!”
“不就是一个两个吗?打胜仗了不起啊!换做咱们,照样打跑金人。”
“说什么?再乱叫当心叫他们听见,拿胡总管无法,拿你是绰绰有余。”
一句话换回了安静,继续巡逻了!
一道门打开,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人,正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住了一下,很快悄无声息回去了。
朝中重文轻武,根深蒂固,如今更是连临安府的武将们也开始轻视他们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了。
岳祺泽的好心情浇了一瓢冷冷的凉水,南进真心为那名将士的话感到高兴,上行下效,其中的关键,睿智如岳祺泽岂会不明。
南进高兴了一会儿,很快就捂着嘴往屏风后面跑,岳祺泽追了过去,轻拍着南进震颤的后背。
“等一会儿,咱们再去船顶,多穿两间袍服。”
南进摆手,方才差点被人发现,再出去,难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漱口后,南进腿脚发软、浑身无力的走出来,晕船的感觉太难受了!
岳祺泽:“你去床上躺一会儿,睡着了应该会好些吧!”
胸口憋闷,头晕目眩,哪怕死亡来临的那一刻,都未曾这般痛苦。
南进顺从的躺在床上,“三哥,你也上来躺着吧!去见皇上,总要精神些才是。”
岳祺泽:“以前便是两天两夜不睡觉也无妨,你放心睡吧,到了我叫你。”
南进感叹一句:“三哥,有你真好。”
岳祺泽:“那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