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审理,案发时的脉络也捋顺。雪娘虽已死,但捕快还是调查她身前的一些事,比如在齐县生活的那段时间。
雪娘的夫君一见捕快上门,就忙问那娘们是不是嗝屁了,他打算撒花庆祝——这个蛇蝎女子死有余辜!
另外,醒来后的傅冷霜交出一包首饰,这些东西是在雪娘的包袱里发现。经院子主人辨认,几幅耳钉及两件手串是女护院和若干名女子身前佩戴的首饰,物证确凿!
那名男子也是院里的护院,知道锦玉会制药,也知道她与雪娘走得近,所以他不能留。选那晚行动,是因为男子说要带锦玉远走,正好那晚他不当值,就约到城外汇合。
锦玉从狗洞爬出去时,房间里的女子已被迷晕,雪娘则和护院交流感情。锦玉回来时,护院已毒发,雪娘正在补刀,整个后院血迹斑斑。锦玉问雪娘:怎么毒药全下?剂量太大了,怎么没留点?雪娘道:死就要死透一点,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能留。
正在这时,房里的女子醒了,惊呆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形。雪娘想都不想就一刀捅去,然后——锦玉边退边惊悚的看着发狂的雪娘进屋屠杀。
唐允文问锦玉既然已经到城外,为何还要回来。锦玉笑了笑,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答应了嬷嬷一起走,可能是因为答应雪娘要一起离开院子。也可能是把男子推下山那一刻,她已经心死,所以她返回了……
没人知道雪娘经历了什么,让她性情大变。卧病在床的傅冷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雪娘犯下的错事,被人五马分尸都不足以抵消。她的记忆里是五岁的雪娘,用那稚嫩的声音唤她,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玩游戏。曾经的,已经逝去的,最美的童年……
俩名女子犯下的惊天血案,最终——雪娘虽死也要判罚,判暴尸三日。锦玉判斩立决,三日后执行。
唐允文唏嘘不已,连连感叹——宁得罪君子及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苏暮辰回想到那日,唐允文从老房子要带走锦玉时,锦玉在门口说的那番话:但凡你们早一点发现,嬷嬷就不会死。要是你们能更早的发现我们所受之苦,可能那些人就死不了。真正邪恶之人,可以逍遥理法之外。而我们能做的只有自救,别无他法——百因必有果……
傅冷霜病愈后,带着雪娘的骨灰回了家乡。把雪娘火化是苏暮辰建议,她再如何坏也是傅家一员,理应带回老家入土。
临别前,傅冷霜道:请公子再给冷霜四个月时间。四个月后,冷霜定回萃竹庄继续教授那些妹妹们。
…………………………
时光飞逝,苏暮辰来京城已经两个月。作为一名有志青年,苏暮辰将针对市场需求,把春雪楼打造成全京城最热闹的场所。
苏暮辰抱胸站在楼前,琢磨着要取什么名字好。必须取一个有气势、特别、又吸眼球的名字。
“公子,马车来了。”陈勇走到他的身侧道。
今天苏暮辰约了温水漓。还记得月前的那次见面,温水漓盯着苏暮辰的脸看了半天,吐出俩字“骗子”可不是骗子吗,出个门都得往脸上弄个胎记。唐允文那货以为他是治好的,温水漓可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苏暮辰之前是假装。
马车到长安大街,苏暮辰让陈勇先坐马车回去,他在这里等温水漓。
“苏兄!”坐在马车上的温水漓,撩起车厢竹帘打了个招呼。
“不是说在附近找个地方坐,这是要去哪儿?”苏暮辰坐进车厢道。
“城外别院,带你去见一个人。”温水漓眼神微闪,浅笑道。
“……”苏暮辰挑眉看了眼温水漓,了然笑道:“嗯,是在下仰慕已久之人。这回总算可以见真人了。”
“他这人喜欢安静,听音水榭他嫌太吵。只能让苏兄随我出城一趟。”温水漓的语气中带了点纵容,带着些维护。
苏暮辰摆摆手,不在意的笑道:“能见到名动天下,举世无双的洛先生,是苏某的荣幸,去哪儿见面都没问题。”
马车先是缓缓的前行,渐渐的速度有点快。再然后,温水漓拧眉,他没交代快行,怎会?
竹帘从外掀起,赶马车的车夫,朝温水漓喊道:“公子!咱的马车被围住!”
“什么!”温水漓脸色变,和苏暮辰一左一右撩起两边竹帘向外看。
果然,他们被两辆马车左右夹击。
“砰!砰!”两面的碰撞声。对方见温水漓在看他们,干脆一不二不休,挥鞭,拉缰绳让马走位,车厢撞上温水漓的车厢。
“这速度有点快,还没出长安大街吧,人多车多他们也敢!”又是一声碰撞声,车颠簸了一下,苏暮辰道。
“他们从来都是这么肆无忌惮!”温水漓咬牙道。现在都摆到明面上了,他们更加明目张胆。
每辆马车配两匹马,如果是夜间,六匹马在宽阔的长安大街急速飞奔,危害不大。问题是现在是白天,而且是人流量多的时候。
马车飞奔而过,摊位被撞到,人为避让而摔倒,嘈杂的惊叫声,慌乱的尖叫声阵阵……
“你的马车结实吗?马的耐力怎么样?”苏暮辰被颠簸的恼了,决定陪他们好好玩一玩。
温水漓现在太阳穴突突,咬牙切齿的快气疯,一听苏暮辰这么说,就更不好意思了:“苏兄,实在抱歉,我让车夫停车。”
“别啊,我还没玩呢!”苏暮辰说完,对温水漓挑眉笑了笑。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