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只是说不能告诉你,但是别的家人可以说。还给了联络卡呢。你有什么重要的,不说就不呗。”
……
外婆竟然觉得她不重要了。
她要哭唧唧了。
“嗯嗯,是挺不错的。我想采访一下,他坚持来了多久了呢?”
车宋河皮笑肉不笑道。
“好几年啦!好几年。我想让你舅舅,给片区警署写表扬信来着,他不让呢!几年啦,厉害!”
外婆竖起拇指,意图表扬徐朗星。
几年?
她在外地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来了?可她却一无所知?
…
他们在外婆家,耽误到天稍晚一些才离开。
这与他们要去的下个地点有关。
尽管是周末,白天也会有学生来往出入,到傍晚晚餐时间,就基本都忙完走光。
车宋河毕业之后重踏故土不久就来过的含弘中学,与去年夏天她来时差不多的光景。
徐朗星下车跟警卫室的值班人员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将车开进了教工楼。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次两次的交情。
敞篷车的车顶篷在校园里被打开,又快要到夏天了,风儿像优惠促销买一赠一一般,一并送来了热烘烘的气息。
车宋河在这里,就变得没有在外婆家时那么活络了。
一是学校带给她的回忆算不上多么美好。
二是与外婆的交谈,她恍然大悟徐朗星并不是如她所想象及埋怨的那样,什么半推半就什么勉强为之。
而是他原本就是那种,做了许多但是不会去张口言说的人。
她怎么就那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而没好好去看看他呢。
为此她感到有些沉重以及内疚。
空荡荡的操场,连片的树叶发出唰唰的响声,校园内点亮的路灯以及黄昏将黑未黑的夜色如梦幻般唯美。
心悦多年的男孩子在身边安静的守护她,伸手可碰触手可及,真是一副人间良夜静的美景。
徐朗星牵着她爬楼梯的时候,她的脚步多少磨蹭起来。
“你再不快点我抱你了。”他说。
车宋河是干脆的性子,老是抱来抱去的有些腻歪,一听这话嗖嗖嗖小腿蹬楼梯蹬得可快。
他又要带她去教室了。
男孩子还真是没什么新意。
她去年已经被韩成俞带着游览过一遍教室了。
这男孩子之间是不是也经常交流带女孩子去的约会地点什么的,怎么选的地方都差不多。
还有更令人觉得没新意的,他也坐到了上次韩成俞坐的座位上。
“这,这这这……”
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别这了,过来,看这里。”
徐朗星低头在那张课桌右上角的角落里找着什么,之后便一直停留在那个位置眼都不眨。
“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
“不认真就找不到了。”他煞有介事地说。
“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她边嘟囔边找。
“妈耶,这么小的河字,这是河字吧,这得拿望远镜才看得见!”她大嚷道。
徐朗星瞪她一眼。
“怎么还嫌大嫌小的,这是我上学时候用小刀子刻的,十年都有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你的关注点这么奇怪的吗?你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电视上不都是那样演的吗。”
车宋河巴结地揽上他的胳膊。
“确实是小嘛,跟小米粒儿差不多。这是我以前坐的位置,又不是你的,你怎么跑我桌上刻字来了。你还说我瞒着你,你瞒我的也不少了。”
“这能一样吗。这些你知道不知道都行,你瞒我的那些可都是涉及原则的事情,不能有下次了。”他挺郑重地说。
车宋河精灵古怪地点点头。
她不是不感动,是突然被给的太多,既有点懵,还有点不真实,另外还有些不好意思,给点时间她消化消化就好。
但是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的反应太平淡,难免失望。
但是徐朗星不会,他倘若介意这些,就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做了这么多。
“我们回家吃饭吧,我饿了。”
他征求她的意见。
“回哪个家?我家吗?”
她正拿着手机把那个米粒儿大小的河字拍下来。
“不是,回我家。”
“家里有饭吗,有饭就去。”她问。
“有,没有我给你做。吃了我家的饭,就得住在我家。”
车宋河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他是不是在利用专业的侦察手段引诱她,就跟对保守秘密的嫌疑犯套话差不多个意思。
…
晚饭后,徐柔静陪徐妈妈去小广场跳舞。
徐朗星慢条斯理地递给她一个信封。
“看吧。早就是你的。”
她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震撼了。
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惊讶、欣喜、激动、感动。
以及最重要的,如这封信一般,十年如一日被珍视,被惦记的感觉充盈着她。
“我去洗澡。”
他没看她,故意走开了。
这封信有些泛黄,闻起来有一些些的潮味,纸张被打开时,不太平整并且有些脆。
不敢看。
心怦怦直跳。
比考美术学院等分数紧张一万倍。
不会真的如徐柔静猜的那样,让她好好学习吧。
他已经进去洗澡有一会儿了,再不看人都要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咬着下唇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