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她拍手,不知是何意思,都齐刷刷的张望过来。
却见她死死的盯着白恒,露出凶恶的目光来,“你知道怎么同修道侣吗?就这样漫口应下来,是欺负我们羽人没有智谋吗?”
白恒见那中年妇人忽然变了脸,不知说错了什么,想着总是说要应承下来,好让她们放松警惕,也好找机会跑路。
没想到竟答应的太利索了一些,可见要说谎,这分寸还真的很难把握。
若是师兄在这里,定然可以左右逢源。
想起师兄,他就后悔起自己在修行上始终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也就因为那一点点,自己的本事就稀松平常,再也无法进益了。
如今身陷险境,竟然没有办法自保,若是连清白都失去了,还真是无颜再见若水。
想着这些,他更是没有心思去巧辩,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在羽人看来,似乎是负隅顽抗,又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刚才帮他洗手的蓝衫女子这时候走出来,拉了拉那个中年妇人的袍袖,“姐姐,何必生气,这个人先交给我看着就是了,左右跑不出去的。”
“也罢,你们都好好盯着,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这个人看着老实,心里可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呢。”
“知道了,姐姐,我们会看好他的。
再说啦,我们岛上可很久没来过这样美貌的男子了,我们也得好好寻个开心才是,怎么能让他轻易跑了。”
“是呢,就是这个话,你们啊,跟那些蠢笨的鱼人打交道多了,不知道这些人类是多么的狡诈。”
白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他们就觉得人类狡诈呢?
这些羽人呆在这荒岛上,还喜欢抓了人类来赏玩,反而说人类狡诈。
唉,跟这些野蛮人没办法理论,先保存实力再说吧。
最好是看看她们有什么秘密,才好破解,也好给若水多争取几分胜算。
不然这些羽人动不动就飞在空中,若水剑术虽好,却不能御风,怎么敌得过。
想到此间,他忽然想起,这荒岛上只有女子,也不知他们君子国人说的海怪到底是何物?
若是君子国的人看到这些美貌的女子,定然不会把他们叫做海怪的,难道是,他陡然一惊,必然还有男性的羽人存在。
入夜后,小岛上越发的静谧,除了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就是海风吹动树木的声音。
没有人谈笑,羽人都早早睡了,大约今天她们都飞的久了,劳累的很。
看着那个看守他的蓝衫女子也睡着了,还发出了有规律的呼吸声。
白恒就着月光,仔细看他身上的绳结,这是一种井字结构的活结,虽然说是活结,却依然把他完好的固定在了床上,想要起身,还真有困难。
不过这个蓝衫女子想必甚是善良,绳子结的很松弛,没有让他的皮肉受苦,只是活动颇受限制。
白恒暗暗调息了一下,觉得功力已经恢复了五成,他用手指轻轻抓住绳子的结节处,稍稍用力,那绳子便碎成了齑粉。
此刻站起来,只觉得窗外的一轮明月犹如向导。
他信步而出,想看看岛上的情形。百分百
吃完晚饭,那蓝衫女子就把白恒带到了这密林深处的一个木屋,可见这些女子虽然一起居住在岛上,却不住在一处,只有那个中年妇人是住在那个有着雪白柱子的庙里。
其他人都是各自在岛上搭建了房子,白恒所在的这一间,是借着古树,用树枝天然缠绕而成的树屋。
白恒走出房间的一刹那,脚下一空,还好他的身法比较敏捷,立即攀住了旁边的树枝。
怪不得这个蓝衫女子将自己捆绑的甚是松弛,原来这树屋有两丈多高,普通人如果逃出屋外,第一件事,就是垂直落下。
然后,啪,一声。
好在白恒身子轻盈,又得了玉魄花和结魄鸟的护持,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现在他得考虑,该怎么下去了。
平日里他就怕高,虽然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但四下无人,自己也无需装着,他的头皮发麻,真想大叫一声。
奇怪了,白日里被那个叫做结衣的女子抱在空中飞的时候,他反而没什么恐惧的感觉。
可能那时候身体衰弱,神识蒙昧,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可怕,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他紧紧的抱着那颗大树的树干,恨不得在树上挖两个洞出来。
他的脚在半空中摸索着,心想,总该有可以踩脚的地方。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脚探索的了两个孔洞。
刚好能容纳一个脚的位置,也许,这就是她们羽人平日里上下的踩脚处。
他的脚有了着落,心里也开始踏实下来,虽然手上还不敢放松,身子也紧紧贴着大树,但终究是有下去的希望了。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挪着,他开始慢慢的降落,最后一步踏到地面的时候,他觉得背脊上都湿透了。
他跌坐在大树下,深深觉得这一趟折腾,怕是要把晚间吃掉的结魄鸟都消化了。
周围黑洞洞的,被树荫笼罩着,不辨南北。
白恒挣扎着站起来,他没有注意到,树枝上蹲着一个暗影,在一直注视着他。
他迈步向大海走去,如果不能在海岸上做一点标记,若水怕是永远也发现不了这里。
黑夜一点一点在身后褪去,待走出密林的时候,大概蓦然间出现在眼前,那声声的浪涛,都仿佛是自由的号角,在呼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