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田正疑惑间,金和曦欣喜的声音突然响起:
“井姐,是你吗?站在门口做什么,赶紧到我身边来,让我瞧瞧。”
就这一声,瞬间击飞了井小田刻意筑起的各种防备,粉碎了她在漫漫长夜中,用泪水温养的数不清的决心。
井小田的心里涌起澎湃的情感,她此刻对金和曦所有的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那个字就是:爱!
井小田挡不住汹涌的思念,她循声跑了过去。
金和曦端然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满脸洋溢着喜悦,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他深深的幸福与欣慰。
井小田毫不迟疑地奔到金和曦的身边,刚要开口,金和曦已然探手,将她拉了过来,横抱到怀里,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井小田晕了,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她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漆黑,只是不断地下坠,下坠。
慢慢的,黑暗中升起一片红晕,明亮温暖,引导着她飞向那片赤烈的火海。
井小田听得见心在怦怦跃动,火焰猎猎,她整个人在燃烧。
这彼此拥有的瞬间,已然化作永恒的光与热,温暖这一生的寒凉。
迷迷糊糊之中,井小田忽然听到金和曦无比坚定的声音:
“井小田,我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你的!”
“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和什么人在一起,我都会守望在不远处,将你收在视线里。”
“我又能和谁在一起呢?哪像你,今个儿弄个姐姐,明个儿弄个妹妹的,带着逛庙会。”
井小田酸溜溜地说道。
“小田,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好。”
“当初,在皇帝设的庆功宴上,弄不好会连累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应承下来,也是权宜之计。”
“我本来想当晚就告诉你的,却真的无法开口。害得你伤心出走。还仓促订婚!”
金和曦的话听着诚恳,也是绵里藏针。
井小田当然听出来,故意模仿着金和曦的口吻道:
“和曦,订亲这件事,其实真不能怪我!”
“那是我娘临终时的托付,弄不好,我娘会死不瞑目的。”
“应承下来,也是权宜之计。”
“我本来当时就想告诉你,可是,却不知你在哪里!”
“你和陈良末订亲的时候,真的想过我吗?”金和曦当真了,追问道。
井小田语塞,看了看金和曦,道:“当时乱哄哄的,光顾着哭了,什么都没想过。”
说罢,抚了抚金和曦的腿,问道:“这腿怎么伤的?”
金和曦缓缓答道:
“说起来也是有些卑鄙,我当初见你离开,心下着急,在与李欣然骑马射猎的时候,故意马失前蹄,跌落在地,声称身体没有知觉,无法站立。”
“针灸,汤药,也不知用了多少啊,我真庆幸,他们居然没有真的把我治瘫了!”
“好不容易熬了半年,李欣然绝望了,主动退婚。我这才回到双石村。”
井小田听到这儿,当即惊呼:“你装病。”
吓得金和曦赶紧捂住井小田的嘴道:“愣货,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井小田喜极而泣,竟嘤嘤哭了起来。
金和曦也不言语,只紧紧地将井小田搂在怀里,喃喃说道:
“为了你,别说装病,就是真的要了我的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井小田听了,赶紧捂住金和曦的嘴,道:
“我不许你胡说,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要一起走,还要……”
井小田说到这里,脸上蓦地闪出一丝绯红,忙住了口。
光顾着憧憬未来了,一不留神差点说出让人害羞的话来。
金和曦见井小田的样子,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故意追问:
“我们还要怎样?你说出来,我也好执行啊!”
井小田听了,便毫不客气地一拳打来,嗔道:
“还要一天打你八遍,打得你满地打牙。”
金和曦抓住井小田的手,用力一扯,一下子又将她拥到怀里,咬着她的耳垂,笑道:
“嗯,那我们还真是绝配啊,你不知道吧,我是受虐狂!”
井小田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你最傻,可以舍身救我,只有你最二,可以为了成全而悄然放弃。”
说着,托着井小田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
“如果不是你,我宁愿孤单”
井小田足足在金家大院呆了三天,才回到林家老宅。
因为心里有鬼,她觉得周围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看,认识她的人都在议论她,嘲笑她。
一想到,吴影、吴痕姊妹俩神出鬼没,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井小田的举手投足,似乎都带出一丝窘迫。
不过,阿忠嫂看见井小田的时候,倒是一点儿没有异样,依旧那种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神情。
如同平日里,每一个清晨,井小田从自家屋子里刚刚出来一样。
阿忠嫂督促道:“快洗洗吃饭吧,刚刚煮好的羊奶,还有新出锅的热包子。”
到底姜是老的辣啊!
井小田不由得暗自佩服,阿忠嫂这傻装得,简直一级棒!
直到吃完了饭,阿忠嫂才淡淡地问了句:
“和曦少爷还好吧?怎么没把他一起带回来?”
这是接纳和认可,井小田了解,这种表达,是一种善意。
不过,井小田还是羞了个大红脸,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