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大喜道:“对,庞会长说的没错,我宣布此次比试,胜者是小神童吕幸。”
吕幸却摇头道:“岂能如此断绝,做任何事都改有始有终,就像读书一样,不能因为知道书中大意而不去熟读,这样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呵,要看你自己去看,我可对你这套不感兴趣。”如意耸了耸肩,摊手说道。
吕幸无奈,只能亲自查看庞元默写,这一看,不由得目光凝滞,越发看到后面,神情越发凝重,到后来仅有浑身颤抖之状。
如意大惊失色,他这个弟弟从来身体不好,如今这般模样,莫不是生了什么急病不成?急忙上前安抚其额头,道:“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适?”
吕幸对如意的问候如若未闻,只顾翻阅着庞元的临摹手稿,呼吸急促,双眼通红,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仿佛这些默写出来的账目,似乎有着夺人心神的魔力一般。
如意顺着吕幸的目光望去,只见庞元的字工整圆润,远不像他粗犷的外形,初望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待如意细细查看,才不免大吃一惊。
若说吕幸只是默写账目上的数字,并且没有丝毫差错,就像是后世的打印机,原本杂乱的数字在他的笔下,都整齐有序的排列开来,让人一目了然。
那么庞元的默写便像是后世的复印机,不但数字没有丝毫差错,就连一旁的批注、还有用朱砂勾勒出的不符之处,尽都被他原样默写了出来,除了笔迹字体不同,其余格式竟与原账本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错。
甚至在每页账目的后面,他都对账目的出入做出了总结清算,直到最后竟算出与原账本截然不同的数据,而且依吕幸看来,庞元的算法绝无问题,定是原账本在结算时出了差错,使的账目无法核对,后来管事又没能察觉其中问题,这才导致死账埋藏了这许多年。
如意震惊已无言语可以描述,只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吕幸心中的惊骇比如意更胜百倍,要知他已经是天赋异禀,心知像庞元这般一心多用,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既要背诵默写,又要推理计算,还有留心账目上记载的错误。
在这短短的时光中,庞元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足以让他瞠目结舌,这还是人类吗?
吕幸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脸兴奋的道:“先生果然是绝世奇才,吕幸万幸与先生结识,不胜荣幸。愿拜先生为老师,不知先生可愿意否?”
说罢跪拜于庞元身前,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
如意也被吕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这个弟弟向来眼高于顶,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长大后更将无数典籍倒背如流,寻常的儒生学子皆都不如他所学渊博,即便陈琳、孔融等博学之士,也对他多有褒奖。
能让他另眼相看之人,着实屈指可数,更可况如眼前这样顶礼膜拜,简直不可想象。
庞元受宠若惊,见吕幸行此大礼,一时也乱了手脚,他本贫寒出身,虽自问博学多才,有匡扶天下之志,可奈何因出身微寒而处处碰壁,几次出仕皆都是微末小吏,连畅所欲言都不能够,更何谈大展拳脚描绘胸中之志。
与他曾经在荆州求学的孔明、元直等人皆都以经有了好的去处,只有他这个号称凤舞九天之人,还依旧混迹在江湖草莽之中,明珠蒙尘。
即便有贵人多次举荐,可他还是因为粗犷的外形与不羁的性格,屡次与明主失之交臂。
吕幸虽年纪幼小,可他面相峥嵘,身负异能,更兼家世强盛,绝非池中之物,若能与他结交,今后自然可以大展拳脚,一展心中抱负。
当下急,忙将吕幸扶起,受宠若惊道:“公子厚爱,实在令人感佩,只是拜师之事还请公子收回,你贵为丞相之子,如此大事绝不可随心所欲,还需禀明丞相及夫人,获得许可之后才能行事。”
吕幸一想也是,师长如同父母,拜师如果不经过父母的允许,否则未免太失礼。
随着庞元手势起身,吕幸犹自抓着庞元的手,诚恳道:“拜师之礼即便不能马上举行,我也会把先生当成我的老师,还希望老师不嫌弃小子粗鄙,教我经国济世之道。”
庞元大受感动,语重心长道:“能得公子抬爱,庞元万分荣幸,我必竭尽所能,助公子心想事成”
如意看着两个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说一些好不肉麻的话,一时连打几个冷颤,冷笑道:“我看你们如此难舍难分,便一同回安邑吧,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说走就走,也不再管两人还在说些什么,反正屋外还有护卫十几人,在孟津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她不在弟弟身边,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走出商会,才想起自己向来要好的同伴黄月英还在孟津,她家学渊源,对机关之术十分痴迷,这次来孟津,说不得还要去看看她的境况,便对护卫说明她的去向,令他们好生保护吕幸的安全。
来到黄府,黄月英得知如意到来,自然是不胜欢喜,亲自跑到府外迎接。姐妹相见,自有一番热情,后来问及如意这大半年的经历,如意当然是事无巨细将一路上的趣事都说了出来,只听得黄月英张口结舌,吃吃道:“你可真厉害!”
如意恨恨道:“厉害啥,可惜没能杀了曹操,反而给父亲添了许多麻烦。”
黄月英神往定陶,吃吃笑道:“久闻曹操人品才学皆是当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