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片刻过后,玉竹峰顶响起一片哗然。
这结果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一个小小筑基一阶的江山,凭什么能战胜筑基四阶的林天,那可是一个境界的跨越而不是简单的越级战斗啊。
望着昏睡如死的林天,再看演武场上逐渐爬起身子的江山,众人方才醒悟,这擂比怕是江山胜了。
演武场下一道孤傲的雪白身影抽泣了起来,愣愣的望着演武场上那个瘦小的青衫少年,泪眼朦胧下,两束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滑至嘴角,与溢出红润唇瓣的鲜血交织在一起。
江山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子,太虚真人顿时伸手作了个肃静动作,也是紧紧的盯着演武场。
“此子难得,逍遥坠竟然领悟到了这般地步。”
太虚无需二人尚未作出评价,倒是一旁的逍遥风尊率先开口打破沉静。
“不止,他对灵气的把控也运用得极好。”太虚真人点点头,不可置否的道:“面对林天那般拳脚攻势,如果对灵气没有绝对的把控,是绝对招架不住的。”
回想起之前林天的那番攻势,后者或避或接,竟是丝毫不落的尽数接了下来,那模样,仿佛已经看透了林天的攻击一般,在每一个碰撞之间,对于灵气的运用程度,都是有极高的讲究,虽然后面江山显得略微疲惫,但那是弥补不了的,毕竟修为上相差了一个境界。
“我逍遥众弟子当中,皆是嫌逍遥坠为下品功法,殊不知,任何功法都有它的强横之处,如若参透一部下品功法,也未必比上品功法差啊。”风尊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意:“他对无量的理解,已经接近逍遥了,逍遥逍遥,无极方逍遥,师弟,你捡到一个好弟子。”
“师姐此话恐怕还尚早。”无需真人眼中一抹喜意一闪而过,谦虚的道。
片刻过后,江山从顿悟中醒来,想来是抓住了之前脑海中闪过的那丝灵感。
江山睁开眸子,看向蜷缩在地的林天淡淡的道:“承让了。”
闻言,广场之上又是一阵虚哗,对江山的认可,也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带林天回峰,江山险胜。”
太虚真人不可谓为掌门,一句险胜,既说明了江山的胜利,也不乏丢了林天的颜面。
听闻这一声之后,江山方才松了口气,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双目逐渐低沉,最后身子仿佛脱力了一般跌倒在地。想来之前的交锋江山确是险胜,这林天的实力也确是毋庸置疑。
一声闷响,敲碎了殷紫月的心,两束清泪源源不断的滑下,在江山倒地之际跃身而起,将他紧紧的裹在怀中。
“带江山回峰,死亡三重择日开始。”太虚真人看出了江山身子的虚弱,宣布一声过后,也是与师弟师妹驾云离去。
掌门离去,广场之上的弟子自是少了束缚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江山,真够强,越级战斗啊,还是越sān_jí!”
“可不是,要换做我这个筑基二阶的上去,恐怕招架不住林天师兄的致命一击。”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抬高了江山,我看啊,他那是投机取巧,林天师兄分明就还没有使尽全力。”
......
“江山...江山,你醒醒,醒醒,师姐带你回灵药峰...回灵药峰...咱们..咱们不来闯关了...”
仙子惜君意,欲语泪先流。
噗~
江山的身子在殷紫月的怀里一振,一口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昨日熟悉的身影慢慢模糊起来,江山用力的想睁开,奈何眼帘沉如铁重如山,隐隐念道:师姐,我赢了,你就不用嫁了...
......
夜,如期而至。
深邃的夜空星光点点,一轮浩月悬空而居,一道模糊的身影坐在弯弯的月牙边上,一只玉兔清幽爬动,那,或许便是嫦娥了吧。
灵药峰小院内,香烛灯火潺潺燃烧着,江山躺在松木床上,不知是陷入了昏迷,还是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殷紫月拿过衣架上的手帕,在盛满清水的木盆中轻轻拧了拧,用脸感受了一下打湿的手帕是否过凉,随后将之折叠成条形,轻轻敷在江山的额头上。
小桌上的烛火燃了过半,蜡泪在桌上积少成堆,凉风席卷入内,吹动摇曳着的火光,就如房内少女的心,忽上忽下摇曳不停。
峰顶的夜是寒冷的,殷紫月紧了紧身上的衣裙,伸手摸了摸盖在江山身上的被褥,将之盖严实。
“师弟,你这般,值得吗?”殷紫月玉指在江山脸畔轻轻的抚摸着,双瞳内清纹涟漪。
“你快些醒来吧。”
“当初从木盆里抱你起之时,我便唤你作师弟,不管结果如何,月儿都会做你的师姐。”
说着说着,眼底秋波终是夺眶而出,殷紫月些许哽咽,尖翘的粉鼻也是堵了起来,话音变得有些模糊。
是夜,注定孤独。
独自一人隔着纸窗遥望,夜风拂面而过,轻轻闭上双眼,沉浸在那场相遇的时光中,那种深度、感受,深深触及到灵魂深处,慰藉彼次的灵魂;有一种情,叫做我是师姐你为师弟,我是月儿你作江山。
咯吱~
一声门扉打开之声,将伫立在窗前许久的殷紫月清醒过来,她未过回头便知晓是无需真人。
一声轻叹,殷紫月轻移莲步,自小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支蜡烛,将之点燃,再轻轻的盖在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炬上。
“师傅,您去休息吧,我再陪陪江山。”殷紫月动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