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盘鸡是现代一道非常常见的菜,前面总是会冠上“新、疆”两个字,但严格来说,它并不是地道的新、疆菜,而是新、疆菜与川菜的结合。
因为新、疆地域宽广而且物资丰富,所以在改革开放以后,很多四川人都去了新、疆。作为有着川菜这一著名菜系的四川人,他们相当会吃,而且也敢吃,为了吃得经济实惠还符合自己口味,于是他们与当地人一起研究,终于创造出后来风靡全国而且还走出了国门的大盘鸡。
要做正宗的大盘鸡,必须准备皮带面。
皮带面其实就是后世河南常见的烩面的面坯,制作起来倒也不麻烦。
柳娇娇先找来一个干净的空盆,倒入适量的面粉,接着加入一些盐和油,又加入一些水,然后便开始揉面。
为了保证面的筋道口感,水不能一次性加太多,得一点一点的加,等到感觉到面揉得差不多了,就不能继续加水了,否则面就黏了,又得加面粉来重新调和。
没有保鲜膜,她便用特意准备的网眼极细的纱布裹住揉好的面团,让它安静的发酵15分钟,这个过程就是我们常说的醒面。
等到面醒好后,她把案板上抹上一层油,然后把面团用擀面杖擀成长方形的饼状,大概是饺子皮的两倍厚度,接着在擀好的面饼上再次抹油,折叠起来,用刀切成大概一厘米长的小段。
接下来就是考验技术的时候了,她必须把这些小段打开,借由腰力和腕力把它拉成宽面条,拉好的宽面条有些像这时代男人腰上系的裤腰带,却又没那么宽。
柳树根和后厨里的其他人几乎都紧盯着柳娇娇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不带眨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在他们心里,这位年幼的大厨简直就是厨神转世,每次看她做菜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明明面条还没有下锅,柳树根就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说道:“这面条看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
柳娇娇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道:“这面条是等你吃完鸡肉后就着汤汁吃的,现在可不能吃。”
一个伙计也跟着吞了一口口水,说道:“东家,真的只给他一个人吃啊?等菜做好我能不能尝点?我可以不吃鸡,吃几根面条就好。”
不等柳娇娇回话,柳树根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想得美,娇娇说了这是给我一个人做的,我谁都不给!想吃等下次吧你们!”
另一个伙计故意笑着调侃道:“不给我们吃也就罢了,但掌柜的不是你发小吗?若是他想吃你也不给?”
柳树根闻言犹豫了片刻,然后斩钉截铁的摇头道:“虽然小牛是我兄弟,但兄弟诚可贵,美食价更高,不给,坚决不给!”
柳娇娇直接笑喷了。
这句话是她上回拿来调侃柳树根太过护食的,当时他还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不会因为美食就牺牲兄弟来着,这才几天啊,直接就出尔反尔了,还敢把这话亮出来当借口。
这个二货哟,也是没谁了。
大盘鸡的鸡肉最好的选择是三黄鸡,好在后厨里食材丰富得很,所以柳娇娇直接让帮厨选了只三斤重的,割喉放血去毛清除内脏杂质后,她把鸡切成大块的鸡块,装盘备用。
剁鸡时她还故意问柳树根要不要保留鸡屁、股,柳树根闻言眉头都皱成了麻花,忙不迭地摇头,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柳娇娇于是爽快的把鸡屁、股剁掉扔了,然后用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说道:“树根啊,我还以为你挺会吃的,没想到你却是暴殄天物的。”
“啥意思?你该不会说那臭烘烘的鸡屁、股是好东西吧?娇娇,那绝对不可能!”柳树根觉得她是在故意哄骗自己,坚决不上当。
“鸡屁、股又叫鸡尖,有句老话叫做‘宁舍金山,不舍鸡尖’,只要将里面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就可以拿来做菜,油炸、红烧都可以,南方有些地方的人就好这口,在当地还算是一道名菜呢!”
“真的假的?还有人好这口?那玩意儿还是一道名菜?妈呀,那些人是饿疯了吗?”
“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南疆那边的人还喜好吃各种毒虫呢,蜈蚣、蜘蛛这些我们避之不及的东西,在他们看来那都是一盘盘好菜,据说他们用来招待客人的最高规格就是摆上一桌全虫宴。”
柳娇娇一边用热好的油来炸花椒,一边说着这些大家伙闻所未闻的奇特菜肴,直听得众人几乎都入了迷,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我只知道毒蛇可以吃,没想到蜈蚣那些竟然也能吃,那究竟是个啥味儿啊?”
“管它啥味儿呢,反正打死我都不会吃那些,真是想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听人说南疆那边的人怪异得很,原来是真的,就连吃的东西都这么奇怪。”
柳树根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柳娇娇,问道:“娇娇,你明明没去过南疆,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啊?”
柳娇娇微微一怔,忙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书院的夫子没教过你一句话吗?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柳树根却摇头道:“这句话夫子没教过,但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比夫子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好懂多了!”
哎哟喂,这个时代没有那句话吗?姑娘她又说话不经大脑了。
好在后厨里这群人里面就没有读过书的,所以只觉得东家极其厉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