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大会的名额很快就定下了,由于今年没有轩辕派的加入,五大派的比赛只剩下四大派,各方不得不将参赛年龄限制进行修改,各自又加了三人进去。这样一来,许多还未满十八岁的弟子也有机会参加今年的簪花大会了。
这日一早,璇玑和禹司凤就被叫到了正厅,被告知今年簪花大会,他二人也在参加弟子的名单里。
褚磊一面在名单上添加名字,一面道:“今年是个例外,就算参加了,也不用报着必胜的心态,权当体验一下罢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璇玑。果然不出所料,她先是一愣,紧跟着就露出不耐烦的神态,叽叽咕咕,“我也要参加?可是我一点也不想……”
“不想也不行。”褚磊叹了一口气,“我说过,不在乎输赢,关键是体验一下大会的气氛,对你们修行有好处。”
打架和修仙有联系吗?璇玑想不通,可是大家好像都很喜欢的样子,明明都是凑热闹。
“你姐姐玲珑的名字我也报上去了,”褚磊低声说着,顿了顿,又道:“如果……他们还能回来。”
璇玑心中一沉,顿时难过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褚磊心中也是一阵涩然,良久,才挥了挥手:“你先去吧,也不用太担心。”
璇玑见爹爹虽然表情平静,可是眼底有深深的黑影,鬓边的白发也骤然多了几根,这才明白他心中其实是最焦虑的,可是身为一派之长,又不能轻易乱了方寸,不过强忍罢了。
她咬着唇,忽然轻道:“我再去高氏山找找!”
说罢转身就走,褚磊急忙拦住:“你不要冲动!去了也没用,如今情况扑朔迷离,不可再涉险!”
“说不定他们还在高氏山的某个角落里等我们去找呢!”
璇玑一想到玲珑和钟敏言他们几个衣衫褴褛,兴许还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地等着他们,心中就好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切割。其实她也明白再去也是枉然,那天她和禹司凤早已把整个高氏山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但心底到底还是存着希望的,只盼在某个没人发现的山洞里,还留着他们的痕迹。
褚磊叹道:“隔了这么久,天大的伤也好了。你不要擅自行动!”
他俩的争执很快就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副宫主正在和禹司凤说给他参加簪花大会的事宜,只回头淡淡看了一眼璇玑,没有说话。容谷主和东方清奇都纷纷来劝。
“小璇玑,听你爹爹的话。你这一去吉凶未卜,难道叫你爹爹一下子丢掉两个女儿?”
东方清奇拍了拍她的肩膀,暗暗摇头。
容谷主沉声道:“高氏山的妖孽已除,应当没有危险。他们这会想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当口,莫要节外生枝。”
璇玑怔怔望着褚磊手里的朱砂笔,半晌,忽然道:“为什么你们都要装作不知道定海铁索的事情?那些妖……能把神器毁了,还带着毕方鸟,四处作乱……说不定就是他们把玲珑给……”
她不敢说出那个字,那样会凌迟她的舌头。
众人都是默然,东方清奇尴尬地咳了一声,笑道:“小璇玑,这些事不是凡人能插手的……”
话未说完,却听副宫主咯咯怪笑起来,娇滴滴地说道:“岛主谦虚了,修仙者怎么也算不上凡人。褚小姐,不如我告诉你为什么他们要装作不知道,因为事情关系到五大派的根基……”
“胡闹!”容谷主骤然发怒,起身将袖子一拂,厉声道:“还请副宫主不要扰乱人心,口下积德!”
他这话可以说厉害之极,几乎就指明了他在妖言惑众,一时间众人都无话可说,场内气氛沉闷之极。璇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这当口适不适合再继续问下去。
副宫主被他这么一呛,倒也不恼,只拍手笑道:“容谷主说得有道理,本座不过是放屁而已,不值一听。褚小姐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吧。”
他嬉皮笑脸,毫无正经,惹得容谷主对他怒目而视,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哎呀,怎么走了?莫非是被本座的屁给熏跑了?”
那副宫主还在发疯卖痴,褚磊暗暗摇头,东方清奇低声劝他:“副宫主,言重了。”
副宫主咯咯笑道:“言重的总是本座,以后干脆捏紧鼻子做人,顺便把pì_yǎn也紧紧,该放屁就放,人家不高兴,就赶紧缩回去喽!”
众人见他身为天下大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居然如此粗俗,不由都无言以对。他一面笑,一面起身,把袖子一拂,学着容谷主的模样,掉脸走了出去,一面又道:“司凤呀,你留下陪他们吧,本座先走一步,省的留下来惹人讨厌。”
禹司凤啼笑皆非,又不好接口,只得胡乱应一声。
东方清奇忍不住说道:“副宫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老何必说那么多。”
副宫主走到门口,还在笑:“本座说的多吗?说得多好啊,说得多好。总比一声不响做很多的人来得真小人一些。眼下这时候,还死守秘密,以为暗地就能解决一切,等真相大白的时候,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褚磊与东方清奇见他如此口无遮拦,不由相顾骇然,他人却早已消失在门外了。
到后来璇玑还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回头见禹司凤朝她微微点头,她也跟着颔首,对褚磊说道:“爹爹,我和司凤还是想去高氏山查看一下。很快就回来,您不用担心。”
褚磊正想着心事,竟没听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