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不好了!”就在邬平几人还未曾有任何措施之时,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外传来。
“怎么回事!”邬平被这声音叫的心中一慌,不安的感觉侵袭而来。
“官兵打上来了!”
“你说什么!?”邬平霍然起身,眼中闪过怒气惊惧之色乍现,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惊呼了起来,一个个面如土色,邬平压下心中慌乱之意开口问道:“来了多少人马,从哪里来?”
“东边和西边都是人,初步估计应该有上万人马!”那来报的男子颤抖着嘴唇开口说道。
“砰……”邬平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至今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嘶……”了其他人震惊的无以复加,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这一次真是……下血本了……”邬平苦笑的摇摇头说道:“君莫惜果然对我们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丝毫不给翻身的余地,镇守边关的士兵竟然调动了万余人马来流地剿匪!哈哈……”
邬平失笑。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略胖的老四焦急的在一边团团转,万余人马,那是何等的兵力,根本不是他们这小山寨抵御的了的。
“先去看看。”邬平略微低头,拿过一边的长剑大步朝外走去,山寨处于半山,从高处往下俯瞰可以轻yi的看到下方所有的火把,邬平和一众兄弟此刻就站在半山石边,看着下方那无数的火把,就算是心中早有准备,此刻还是被震的心中一阵窒息。
“上万……果然是上万人马……”邬平眼中出现了痛苦之色,第一次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悲哀。
“大哥,还打不打?”站在邬平身后的老三咽了咽口水问道。
“打?拿什么去打?”邬平微微一顿,盯着那明灭的火把说道:“万余士兵,我们的兄弟去也是去送死的份。”
“大哥,快看!正南方向有火烧上来了!”老四盯着远处那突然燃起的大火惊呼了起来,站在邬平身后的众人也都惊呼了起来,很显然这是要将他们逼上绝路啊!
“好狠……”邬平紧紧握着拳,眼中布满血丝。
“大哥!战吧!”一直沉默的老二望着山下越来越大的火,平淡的音调中带着掷地有声的决然感,邬平闻言怔在原地,耳边一qie的喧嚣似乎都远去,只剩下这一声。
战吧!
大哥,跟他们拼了!
大哥,战吧!
邬平艰难的闭上了眼睛,何其相似的一幕啊,那时他的回答是……战!
最后葬送的却是无数兄弟的命啊!
“大哥……”老二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邬平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眸,转身看向身后早已聚集在一起的一千多余兄弟,邬平的目光滑过一个个兄弟的脸,似乎要将他们的容颜刻入心中。
“兄弟们!战吧!”
“向着敌人的刀剑送上你的胸膛!”
“为你们的妻儿争取逃离的时间,这一场的战斗,是我们死亡的盛宴!”
“兄弟们!我们黄泉路上再作伴吧!”
明明是悲怆的葬礼,却燃起了所有人的斗志,他们是流民,为了生存学会争抢杀戮,他们被打架惧怕是恶人,却除了抢夺粮食未曾害过一个好人,但是在这一刻,似乎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
这一场的战斗,是为了给他们的妻儿争取逃亡的时间。
没有反抗,只有承受。
君莫惜站在山下,遥遥望着那半山之巅突然响彻天际的喊叫声,心中狠狠一震,望着那冲天而起的大火,烧起的却是流匪的房屋。
“储君殿下,流匪点燃了房屋,有老弱妇孺从后山逃跑了。”尚紫驾马靠近君莫惜朗声说道,君莫惜闻言漆黑的眼中不明的神色加深了,久久未曾答话,好似从未听见一般。
尚紫顺着君莫惜的目光看去,却并未看出丝毫端倪,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思考着是不是要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们,来送死了。”就在尚紫纠结之际,君莫惜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尚紫微微一愣,不明白君莫惜这句话的含义,是在讽刺那些人来送死?还是说,他们要来送死。
尚紫皱眉,是来送死?还是来送死?
不是都一样吗?
“走,我们上山。”君莫惜拉紧马绳,朝山上而去,远远的就听到了那混乱的打斗声,鲜红的血在这火把的照耀下那般的可怖吓人,君莫惜彻彻底底的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
刀剑在火把下闪烁飞舞,这场面不该叫打斗,而应该叫屠杀。
那些衣裳褴褛的人,横冲直撞的朝着士兵们的刀剑撞去,被刀砍入了身体却不闪躲,而是反手死死的抱住那个士兵,士兵怒极,一刀一刀的砍着,那人却死也不撒手,明明吐了那么多血。
断手断脚随处可见,只要是能阻挡住士兵们的脚步,他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
“尚紫,你看到了吗?”君莫惜声音沙哑,漆黑的眼眸灼灼的看着那在战圈之中英勇不凡的男人们。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们的坚持和信念。
熊熊的大火依旧在燃烧,邬平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亦或者身上有多少伤口了,脑袋出现了短暂的麻痹,手中挥舞的长剑也逐渐放慢了速度,耳边喊打喊杀的声音远去,他似乎再一次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相隔四年之久。
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只是,这一次死亡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