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君千南脸色铁青,顿时想起了那一日政阳殿之中熏香的香炉,燃起的味道与平时的不甚一样,原以为是君莫惜一时兴起,如今想来问题大约就出在那香炉之内,恰巧平时他所站的位置就是最为靠近香炉的。
君千南这边在愤怒不已,下方的众人已经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不得已全都朝着家中跑去,慧源也是被一众侍卫护送出了刑场。
这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两天两夜,京都被白雪覆盖,京都城外不少破旧的木屋已然坍塌,这两日,君莫惜漠然的待在储君宫内,看着一众宫女惊叹不予理会。
大雪停歇,君莫惜身着暗红裘袄站在廊边,看着宫女太监们在卖力的扫雪,嘴角微微露出了一股淡淡的笑意,随行在身后的乌药有些惊惧不明的看着君莫惜,猛然间想起前几日君莫惜所说的话。
就要下大雪了啊……
那并未一点情xu的声音此时一遍遍的回荡在乌药的脑海中,乌药的那放在腹前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着,侧首看向君莫惜那在风中摇曳的珠钗,压下了心中的烦乱思绪。
“雪停了,本宫也该去政阳殿坐坐了。”君莫惜弯了弯嘴角,眼中划过一道冷芒,看向一边候着的齐安说道:“也该请皇叔来坐坐,齐安你说是吧?”君莫惜那嘴角的笑容看的齐安浑身一颤躬身应是。
政阳殿之中君莫惜解下裘袄端坐在高位之上,俯身看着下方已然跪着的君千南,嘴角那讥讽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下首一众大臣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上方君莫惜的面容,政阳殿中气氛压抑不已。
“今日一早,本宫已经接到由洛都发来的折子,相信各位大人也都收到了消息。”君莫惜那平淡的话语敲击在众人心头,一众大臣越发的将头垂的更低了,不敢随意开口言语,就连君千南也是俯身跪着不说话。
“洛都一百余亩地被大雪全部掩埋!你们来告su本宫,照成这等场面的究竟是何人!”君莫惜将手中拿着的折子狠狠的摔到了君千南的面前,一众大臣惊惧的慌忙跪下大呼:“储君殿下息怒。”
“息怒,你们让本宫如何息怒!”君莫惜说得咬牙切齿,一众大臣匍匐着身子不敢站起身来,君莫惜脸色冷的几乎要将这一众臣子冻死。
“是谁,句句说妖言不可信!又是谁,不顾大师之言将他压入大牢!更是谁,一语言说承担所有责任?如今这等局面,你可曾想过?皇、叔、大、人!”君莫惜死死的盯着君千南,那咬牙吐出的话语,让君千南更加的伏低了身子。
“臣,知罪。”君千南咬牙应道。
“你一句知罪,抵得过洛都数百万百姓之命吗!?”君莫惜猛然大喝,一众大臣更加的不敢抬头了,君千南那垂下的脸几乎扭曲了,他君千南何曾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颜面尽失。
“储君殿下,如今不是怪罪之时,最为重要的乃是洛都百姓的救灾之事。”公孙复直起身子俯首说道,主动的迎上了君莫惜的怒火,也让一众大臣松了一口气,果然在此时,只有公孙复说的话才是有分量的。
“等你们来说,洛都的百姓早已经被活埋了!”君莫惜可谓是被气得不轻,连着对自己的外公说话也半点不留情面,那皱眉的模样让一众大臣的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了。
“都起来吧。”君莫惜微微收敛了气息,将一众大臣叫起,大臣们齐呼谢恩,唯有君千南依旧跪着不敢起来,这等时候君千南不不会傻傻的去与君莫惜挑衅,那样做只会让君莫惜有了更好的借口处罚自己。
“本宫早有后患之识,已命樊家军赶往洛都,将洛都百姓迁入地窖避灾,镇北大将军也已经接到了消息,正在赶往前去洛都的路上,如今雪灾情况不明,死伤还未曾上报。”君莫惜那平淡的声音传入众位大臣的耳中,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一个个交头接耳了起来,任谁也想不到原来君莫惜早已经留好了后手。
“殿下英明!”一众大臣俯身大呼。
“洛都的大雪还未停歇,百姓因提前将食物运入了地窖之中,此时在地窖之内勉强可以撑一段时日,只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因人口庞大,多感风寒而传染了开来,那等蔓延的速度恐怕会造成大面积伤亡。”君莫惜皱眉继续道。
下首一众大臣闻言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担忧之色,似乎正在思考着该如何是好。
“本宫已经派尚御卫前去传令,命与洛都临近的荆都加派人手前往洛都救灾。”君莫惜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下的座椅,抬头说道:“如今洛都房屋尽数塌陷,过冬的衣物以及栖身之所已然没有,必须尽kuai赶往支援。”
“谁愿替本宫前往洛都?”君莫惜微微仰首朝着下首一众人问道。
“储君殿下,微臣请旨前往洛都为殿下分忧解难。”一道冷冽浑厚的声音传来,下首人群中一位穿着绯红色武官衣袍的男子缓步踏出,那垂头抱拳的模样让君莫惜微微一怔。
君莫惜有些迷茫的看着这站出来的人,突然之间记不起来这站出来的人究竟是谁,微微侧首看向了一边的齐安,齐安接收到君莫惜询问的眼神,嘴唇微动,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白汀崖。
“白大人愿前往洛都?”君莫惜与齐安两人的交流未曾惊动任何人,君莫惜更是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心中已然是惊惧不已,她怎会把这个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白汀崖此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