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的说,我们此行是来找堂觉打听情报的。
至于出现在他家里这伙人和孕妇们都是谁,又究竟是不是人贩子,并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也不好插手去管,至少目前情况是这样。
除了范培之外,我们都没有见过堂觉,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按小臭屁的说法,他如果在家,那肯定是在二楼,那门上趴着人面蜘蛛的小房间里。
想找到堂觉,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屋里那群家伙们都带着枪,正面冲突无疑是以卵击石,只能智取。
考虑到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所以我们众人商量后决定先回酒店,再从长计议。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街道上依然热闹,我的心情却充满了抑郁。
这种抑郁从何而来我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以及价值观,貌似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在嫉恶如仇的同时,对弱是裙体的同情心也日渐充沛,不能施以援手,让人格外不爽。
范培还没休息,正在酒店大厅旁的小吧台里跟露比聊天。见我们回来,她好奇地问我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叫她一起。
这是一块面积不算大,布置却相当优雅的小酒吧。小臭屁对酒不感兴趣,钻进食鬼牌里。糯米团子却似乎被勾起了酒瘾,闹腾着要喝。
我以前从没去过酒吧,对单子上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看起来头都疼了。在服务生的推荐下,最终点了一杯长岛冰红茶。
酒刚端上来,糯米团子就像跳水一样一头钻了进去,在里面搞笑的上下起伏,就像是在游泳。两只黑豆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宛如置身天堂。
老毕说困了,飞回房间睡觉。我跟胖子坐下来,把刚才的情况跟范培和露比讲了。
范培也是吃了一惊,说印象中这个堂觉人很随和,性格是那种憨憨的类型,没想到竟然还做这种事!
“苏先生,你说……你说那些孕妇,会不会跟我……跟我一样?”范培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点头,说我们也是这么分析的,但这之间的关联恐怕只有找到堂觉才能问清楚。而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堂觉,他的家我们根本进不去。
范培转动着手中的奶茶杯,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有了!我们可以报警!”
“报警?!那更坏事儿了!”
胖子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说现在谁也不知道堂觉在哪里,即便他真在家,也难免会跟那群人贩子扯上关系,被抓进监狱我们想找他就更困难了。
我的想法跟胖子一样,也感觉报警不妥。
范培摇头,说一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二来那帮人敢公然拐卖人口,还规模这么大,想必有靠山,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抓的。
另外她分析说,那伙人手里有枪,我们报警的目的并不是让紧察抓人,而是利用紧察与其的对峙,趁乱浑水摸鱼。要是能借这个机会找到堂觉,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食鬼牌里的小臭屁也通过心电感应,告诉我她也赞成报警。她对范培似乎有些敌意,虽然范培根本看不见她。
思来想去,报警是目前最有效,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我们决定试一试。
第二天,吃过早饭,感觉紧察局也差不多该上班了,我们特意找到一个偏僻的电话亭,打匿名电话报案。
老毕是我们中唯一会说缅甸语的,这肥鸟对着听筒一通叽哩哇啦后,一脸猥琐的告诉我们搞定了。
我有些好奇它到底说了什么,老毕哈哈大笑,说它在电话里报案说惠慈街25号有人聚众赌博。
我一脑袋黑线,说你倒是说的严重点啊,光说赌博这种事儿人家紧察能管?
老毕白了我一眼,说缅甸跟国内可不同。
这里靠近金三角地区,贩独活动猖獗,而且全是些武装分子,紧察根本不敢管。贩卖人口也是小事儿,没有油水,自然也就无人问津。
缅甸紧察最喜欢查这种案子,他们的工资微薄,查赌场能捞到不少油水,所以乐此不疲,反应速度也是最快。
我跟胖子、范培以及露比精心打扮了一番,伪装成两对外国情侣游客,打车来到惠慈街附近,佯装闲逛照相,实则是在观察动静。
老毕的确没骗人,仅仅过了十来分钟,两辆警车就风驰电掣地开进了惠慈街。虽然并没有鸣响警笛,但吃瓜群众们却兴奋一层又一层围了上来,人头攒动。
我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悄悄跟在人群后面,又不敢靠的太近。因为知道屋里的人有枪,要是双方真交上火,被流弹击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到,这两辆警车相当“独特”。前面一辆是叫不上名字的小轿车,后面一辆就更奇葩,竟然是个带斗儿的小货车。
这小货车后面的车斗上焊着一圈铁栏杆,顶上搭着一只塑料雨棚,里面坐着十来个身穿绿色制服的紧察,荷枪实弹。
一个带着警帽的中年男人从轿车上下来,指挥着那群紧察敲门。小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紧察开始使用刺耳的高音喇叭朝着院里喊话,我听到了上弹跟拉枪栓的声音,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足足过了十分钟,小院的大铁门吱嘎一声开了,隔着围观人群,我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这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东南亚男人,约莫四十岁,身材矮小、肤色黝黑,脸上皱纹到是不多。这人的五官比较扁平,看上去憨厚老实。
只是他的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