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住八只黑洞的我却是信心倍增,不断催动体内源源不断的真气集中于双掌结成的雷决,将一股股连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业火烧的更加旺盛,扭曲如狂蛇,狰狞似恶龙。
终于,在业火触手的纠缠下,那半空中的八只黑洞越来越淡,最终全部消失不见,地面上的骷髅大军也化作升腾的弥漫黑烟,无影无踪。
伴随着它们的消失,我手中的业火骤停,灵园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空中坠下,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孩童的痛哼,不是别人,正是那黑白侍者。
此刻的他身子变得更加瘦小,甚至连腰都佝偻了下去,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不管是黑衣大叔还是其背上的小男孩,轮廓都变得模模糊糊,就像是被雾化了一般,原本凝聚在周身的凝魂沙,也消失不见,显得脆弱不堪。
看来这百诡夜行阵一破,其功力也被废去了大半,躺在地上连爬起来都成问题,更别说战斗了。
“我说了,你们打不过他……”白大人伸了个懒腰,周围的半圆形光球罩也渐渐淡去。
老毕则来了精神,在空中扭动着肥母鸡一般的身子:“嘎嘎……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家老四是谁教出来的?就他们那俩煞哔摆个杂毛阵就想耍横,我呸!”
我倒是没有丝毫疲惫感,看那黑白侍者躺在地面上难以起身,便大踏步走上前去。
“我……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看这家伙现在出气多进气少,骨气倒是硬。
只是即便在说这番话时,依然是黑衣大叔张嘴,发出奶声奶气的童声,这种反差萌毫无悲壮感可言,反而有些搞笑。
对于这对搞笑组合,我心中其实一点儿也没有恨意,相反的,还对他们有点儿感激。
要不是他们,我哪能领悟高阶手印的法门,又怎会知道糯米团子竟然如此厉害,多亏没把它扔了,这货我以后供成祖宗都还来不及。
再说人家不过是奉了什么阎尊的命令办事,就是一跑腿的,阴间的公务员也不容易,理解万岁啊!
我伸手将他扶起来,说侍者大哥,我来诡界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命悬一线要这幽靡花续命,迫不得已。现在病已经好了,这就会离开。
至于打伤了那位什么尹将军,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麻烦两位跟灵导解释一下,帮我们说句好话,咱们做人做诡都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不是?
对于我的举动和所说的话,黑白侍者好像十分震惊,不由望向白大人。
见白大人也点头,他犹豫了片刻,口气也温和下来,说那幽靡花虽是诡界独有,但却算不得什么至宝,采下便会复生。
如果真是用来救命的,那想必是有误会,将我们误认为前来挑衅、滋事,他回去会如实禀报阎尊。
同时还希望我们这两位道友快快离去,毕竟阴阳有隔,让他们这些当差的夹在中间也不好办。
见他口中将我和胖子从“贼人”改口为“道友”,我便抖了个机灵,借机打探东子的情况。
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那名被我们打伤的阴兵怎么样了?还说要黑白侍者代我们向那人道歉,当时不过是身困牢房情形危急,才有此无奈之举。
黑白侍者点头,说这个倒是不用担心,那阴兵伤的并不重,稍作休养就能痊愈。
还说那天并非是此人当差,前去查房也是出于对工作的认真,如今又受了工伤,军中对其十分重视,准备等他痊愈后升为小组长官职,以示表彰。
听他这么说,我差点没笑出声儿来。
东子说他本来就不想当阴兵,还以为这次至少会被记过,从此做个平头百姓,嗯……貌似是平头百诡才对,本想套路别人,结果自己反被套了进去,活活“被升官”。
但是他没事就好,哎……看来还是诡界好混,完全没有人间的复杂。
见事情已算了结,黑白侍者匆匆跟我们告辞,跟他出现一样,推开一扇门消失,向阎尊汇报而去。
我查看了一下胖子的伤势,基本都是擦伤,并没有出血,拿出背包中的酒精擦擦也就完事儿了。
胖子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我,问我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我自然要把功劳全算在自己头上,说自己的修为更上了一层楼,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白大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这一通乱吹,惹得它直翻白眼,懒得搭理我。
我向老毕请教该如何出去,是不是跟来的时候一样,要重新返回忘忧井入口。要是折返回去,我们还要做好准备,说不定那群庆崽带领的杀手们还在周围潜伏着。
老毕哈哈大笑,说有白大人在我们还跑什么路,她可是六界灵猫,六界来去自如,请她施法即可。
白大人倒是也不推脱,“喵喵……”轻叫两声,我们面前就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竖立的椭圆形漩涡。
我见这漩涡中炫彩夺目,似有各种颜色交织流转,其上如同漂浮着层层薄雾,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刚想询问其中是什么玄妙,就听胸口处糯米团子微弱的声音传到我的脑海里:“我好累……好困啊……”
呵呵,这小家伙肯定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消耗太大,就让它好好休息吧。谁知我还来不及回复,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天色昏暗,无比的昏暗。虽然并不黑,却比最浓郁的夜色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