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段程的为人和行事作风,将俞南汐嫁给他,俞榛北其实是很不放心的....两个性子硬的人搁一块,早晚会出事。
段程是行事狠辣,而俞南汐是性子泼辣,这俩人若真搁一块,那简直是油泼辣子一般,不得消停。
当初这门亲事,若非太后所为,他俞榛北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但偏偏,段程他就是太后的人,这门亲事,也充分表明了,太后对他们俞家还不够信任。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曹政辞若是不信任他们俞家,那他就只得好好配合,让她安心。
他这么小心翼翼,不过也只是想保全俞家而已,他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的话,他想他应该不会走上这条路。
曹政辞她太过于自负,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狂妄过头而不自知。
当年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都知道,却只知道皮毛。
可同样的,哪怕身处于那件事中心的当事人曹政辞,她又真的知道事情全部的真相吗?俞榛北不这么认为。
毕竟,宗政泽修的父亲,也就是先帝,他为人做事,总是留有余地的,他以仁善治国,又怎么会以暴戾治家呢?
俞榛北苦笑,当年的事情原委到底如何,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那么重要,反正宫里那几位,都有一个臭毛病——坚信自己所认为的,对别人的观点可以完全置之不理。
“眼看着,今年春,南汐就要及笄成年了,到时候....嫁给段侍郎为妻,就无论如何也没理由往后推了。南汐的性子若不收一收,到时候去侍郎府,再继续与段侍郎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咱们的女儿啊。”俞榛北补充说道。
霍氏想了想,有些忧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俞榛北说道:“不如,让咱们南汐这段日子别回来了吧....过了这个春天,以后在谈与段家的婚事。”
不在家,自然是成不了亲的。
“糊涂!”俞榛北抬高音量拍案而起。
这次俞南汐出门,知道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随随便便就独自出远门去,不知道的还不晓得会怎么想,尽量瞒着曹太后不说,怎么能想出这种法子来?
“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俞榛北再次沉声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庄亲事意味着什么,若是随随便便就能敷衍的,当初我又何必答应?....”他很无奈,“再说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如今要考虑的不是逃避和拖延。”
既然不能跟段程硬碰硬,那就只能让南汐自个儿想清楚想明白了,收收那娇生惯养溺爱出来的臭毛病。
“是是是....老爷说得是……”霍氏随意敷衍着,心思完全不在俞南汐同段程的婚事上边。
她最近一直没有收到俞南汐寄回来的信,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今日俞榛北突然有提起让俞南汐回来的事,更令她有些焦急。
这趟让她出去,可不是让她出去游山玩水耍乐的,前些时候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偶尔能送一两封信回来。可这离开的日子久了,信就不怎么送回来了。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因为离开的久了,应该走的也更远了,距离更远了那送信来回一趟的时间自然而然就变得更长了,所以并未在意。
可有些事情,它就是越想越不对劲儿。似乎……俞南汐前几次送回来的那几封信,都在顾左右而言他,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再仔细想下去,俞南汐好像也没有具体地表明自己看到俞南深在哪儿了。
真令人头疼啊。
她如今最关心的事,就是俞南深的具体动向啊,这……不知道他在哪里情况怎么样,总是心难安。
不过,猜测方向,该是去了凌雍城那边的。。。但也可能有例外呀。
这,着实令她心中不安。
所以,当俞榛北提到要让俞南汐赶快回来的时候,霍氏走神走得厉害....
若俞南汐都回来了,便更不可能有什么消息了,因为啊,她在那边那些地方,可没有什么能够打通的关系。
“你也别太过忧心,没有消息总比来了坏消息强得多。”俞榛北语气缓和了许多,看着霍氏安慰着说道。
“对了,白晏珠的下落....”他可还记得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若不给白家一个交代,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她自己要到处乱走乱跑的,这关我们南深什么事,又关我们俞家什么事?这都什么事……”一提到白晏珠这个人,霍氏就觉得头疼。
以往只听说她是个知书达礼,很有才情的女子,可不知娶到家中,真面目竟是这般的纨绔。
这事儿在怎么想,也赖不到他们俞家头上来吧。哪里有女子跟丈夫大吵大闹的事儿?非凡如此,吵了吵了,她们南深也没怎么着她,反而倒是她来劲儿了,要离家出走……,如此,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不也是她自己作的吗?
“可别这么想,现在的白家,在皇上跟前可是越来越得脸了,以后的事情还不好说,总之……不好得罪。”俞榛北叹了一口气。
当初也是看在白家……不对,准确地说是看在白家那个大夫人姜氏的面子上,才上白家去提亲的。
至于为何是娶她白晏珠,而不是姜氏亲生的两个女儿,这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其实,不管他们俞家娶的,是不是姜氏亲生的女儿,这都不那么重要,只要——
他们雍亲王府的儿媳,叫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