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何梦曦暗自松了口气,急忙说道:“谢陛下体谅,并非真要守孝三年,或者一年,最不济半年,略尽做子女的心意而已。”
司崇微笑点头:“此情可嘉!”
何梦曦又说道:“不敢去皇宫打扰,平南王府还可,来日方长,慢慢斟酌,有了好的去处,再搬离王府!”
此话一出,司崇略感诧异,便看凌子胥。
凌子胥急忙站出:“陛下,臣已经腾出了王府内的荷翠宫供陈国公主居住,事出突然,臣觉得,陈国公主需要一个适应期,王府可做过渡,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好这件事儿。”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司崇看凌子胥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内侍来报,鲁王司玦觐见。
司崇一皱眉,看了看何梦曦,本不愿放他进来,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说道:“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司玦神色匆匆的上了大殿。
“见过父皇,母后!”司玦跪倒参拜。
“起来吧,司玦,你匆匆而来,所为何事呀?”司崇问。
“父皇!”司玦向上一揖,转头又看了看何梦曦,说道:“孩儿有不情之请。”
“哦?你说!”司崇皱眉。
“蜀国陈国两家联姻,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儿臣不才,自请迎娶陈国公主,何况,早前父皇也曾答应儿臣的,儿臣思前想后,不能再错过良机,望父王恩准!”
虽然司崇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说的如此直白,心中不免怒气横生,刚要发作,只见陈国副使陈澈站了出来。
他神色凝重,向司玦施礼道:“敢问鲁王殿下,有无正妃?我朝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不可能做妾,所以,不符合条件的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司玦不以为意,眼睛一瞪道:“那是当然,公主怎么可以做妾,既然来到我国,那一定是要做正妃的,只要公主答应我的求亲,我休了正妃也就是了!”
司玦说的轻松,陈澈却连连摇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司崇喝了一声:“胡闹,你是王爷,你的正妃可是石老尚书的女儿,是三媒六聘娶进门的,为你生儿育女,打理王府,岂能说休就休?你不怕石老尚书来找朕闹,朕还怕呢,此事休要再提,退下!”
司玦的眼神一直往何梦曦身上扫,肆无忌惮,灼灼放光,看的何梦曦浑身不舒服。
司玦自觉饱了眼福,今日一早就听说陈国公主进宫觐见,为了一睹芳容,他才找准时机来了,他当然知道休掉王妃是不容易的,他也就是来试探一下而已。
今日见到的陈国公主,果然超乎他的想象,“玉面美将军”的威名真是名不虚传,以前他被凌子胥骗,如今,真相大白,陈美玉就是个大美人呀,这样的美人,在蜀国也找不出来几个,不行,可不能便宜了凌子胥那家伙。
司玦看够了,向上笑道:“父皇,既然儿臣已无资格,想来,平南王也是没有资格的,他也有正妃呀!”
司崇无奈道:“那是自然,你们都是没有资格的,这事情回头再议,当着公主的面说这些不好,你且下去吧。”
司玦冲着凌子胥挑衅的一笑,又贪婪的看了何梦曦几眼,然后,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何梦曦只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心里一阵恶心,可又不得不端着架子,一晃神间,正看到凌子胥。
凌子胥站在那里,神色微瘟,他垂着的衣袖内,拳头紧握,看司玦的眼神尽是愤懑,连嘴角都在微微颤抖。
何梦曦忽然心情畅快了许多,而且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头低了低,掩饰着自己,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笑意。
陈国主使屡屡被副使强先,似乎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站出来说道:“陛下英明,我代新皇感谢陛下,善待我朝公主,所备嫁妆不日将会送到,我等盘桓几日便要回国复命,后续事项还需尽快敲定。”
司崇点头:“使者放心,蜀国绝对不会亏待公主,至于后续事项,凌子胥,你来负责吧!”
“臣领命!”凌子胥答应的快,脸上的阴霾竟然一扫而光,嘴角牵了牵,似有喜色。
所谓的后续事情,无外乎公主的安置,再一个就是和亲人选。
与谁和亲,这要从蜀国的一众未婚皇子中挑选。
为此,司崇第二天在震煦宫召见了凌子胥等一干朝臣,商议了半天,一致觉得十六岁的魏王司铭是最佳人选。
其他的皇子要么已经婚配,要么就是年龄太小,虽然陈国公主已经十九岁,好在她还要守孝,只怕还得有个一年半载才可能成礼,倒是不用着急。
凌子胥要把商议的结果告知陈国使节,于是出来宫门便骑马来到招待陈国使节的鸿胪馆。
来到鸿胪馆的门口,守卫进去禀报,不一会儿,陈棋携陈澈出来迎接,礼让到馆内会客厅。
凌子胥说明了来意,然后说了一大堆对魏王司铭的赞誉之词,意思是这是天作之合难得的天作之合。
陈棋倒没说什么,副使陈澈却表示了异议,说是魏王年龄偏小,然后连连摇头。
陈棋却不以为然,陈澈便絮絮叨叨,说什么我家公主是何等的英雄人物,绝世的容颜只怕蜀国找不到匹配的人。
却被陈棋怼回:“是,起初准备要她做蜀国皇帝的妃子呢,倒是匹配!”
陈澈怒道:“那更不匹配,新皇就是把公主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