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只是浪漫的畅享,更有鲜血,尸体以及痛苦的嚎叫,乌鸦缭绕在战场上,被打爆了肚子以及吓拉了的军士散发出冲天的臭味,混合着血腥熏得人几欲作呕!
这里,王厚的宣花斧重步兵战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整个前线,几乎是两千五百余重步兵对抗了荆楚军咄咄逼人的攻击势头,第二排第三排的重步兵只管捅,而第一排的步兵则是轮着斧头只管劈砍,三米多长的斧枪拉开了安全的距离,挨得近的荆州枪兵或者突击步兵先得挨上一lún_dà斧头的劈砍,旋即还得冒着被捅开肚子的风险贴到跟前,最后更气人的是,除非你一刀砍脸上捅脖子上,否则你还杀不死他。
锻造的辽东重甲从脑袋保护到了脚丫子,一般的金属兵器砍上去也仅仅能砍出一道痕迹来。
其实三万多人玩命的往前挤,脚丫子踩也能将几千重步兵组成的阵列挤塌了,奈何人不是机器,就算训练有素的关羽军也怕死,冲到跟前来,他们也只敢远远的笔画着冷兵器与轮出来的大斧头招架着,极少有破阵勇士胆敢真在密密麻麻的斧头堆里冲上去,在整齐的辽东军中撕开一道血路。
而那些冲上来的勇者多半下场也不太好,同时面对几把斧枪的攻击,身上的装甲厚度还不够,很容易直接被一斧头砸脑袋肩膀,或者卸下个胳膊大腿儿就给带走了。
所以,邓艾安稳着大阵还可以支持。
呼啦的声音中,又是一队荆州兵被打腿,只留下三十多具没了脑袋或者胸腔进去的尸骸,一地被卸下来的胳膊,可留下来的秦军也打的满脸是血,剧烈的喘息着,十多斤重的宣花斧,挥舞起来也是个力气活!
可就在他们心情放松等着轮换的那一刻,忽然后撤的荆州军身旁,一群没有头盔,穿着皮胸甲的荆州军又一次呼啸着冲了上来。
这样的进攻已经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波了,所以前军这些重步兵也没太在意,照样在自己团率的喝令下举起了沉重的宣花斧来,然而这一次,冲击来的敌人,却是截然不同起来。
首先,打前锋的挥舞着不再是一根根长矛长枪,但倒是连树叶都没有剃干净的树杈子,沉重的树杈子哗啦啦还直掉叶子的被举在了重步兵阵面前,头一次遇到这种攻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重步兵劈砍中,沉重而又脑袋大的斧枪头纷纷被何种奇门兵器所缠住。
紧接着,两方人撕扯着兵器叫骂中,从树枝底下,钻过来的荆州兵是直接糊到了眼前来。
而且他们实用的兵器不再是刀子,而是……,铁锤!
咣当一声巨响,沉甸甸的铁锤砸到了脑袋上,锻造出来精良的辽东头盔倒是没破,可是脖子骨清脆的吧嗒一声,脊椎断裂,那个尚且还在奋力拽着斧枪的秦军脑袋向边上不自然的一歪,就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叮叮咣咣的打铁声音喧嚣的在这中间三团响了起来,为啥《说岳》的小将军岳云要用擂鼓瓮金锤,就是因为钝器对于重甲的杀伤力远超过锐器!咣当一声,肩膀挨一下子,盔甲没事儿,锁骨破了,咚的一声,胸口挨一下子,胸甲凹陷下去,人重重的吐一口血。
这种法正在定军山之战后研究出来的战法在许都之战取得了奇效,右队的军阵指挥官从未见过如此的战法,咬着牙一边举刀挥砍着,他一边咆哮着命令重步兵坚守军阵,可是他的三排步兵被迅速消灭击杀着,咬着牙嘶声竭力的怒吼中,成排的步兵被锤杀在了当场。
而中军那团,团率则是红着眼睛下达了弃斧的明令,两排被纠缠住兵器的重步兵纷纷抛弃宣花斧,拔刀出来迎战,愤怒的咆哮声中,冲到眼前的钝器荆州兵迅速被砍杀一片,可是成林的斧枪阵也破了,端着那些大树枝的荆楚军劈头盖脸的打过来,人数占据优势的荆楚军一股脑的向前冲,阵势也被冲乱了开。
军阵中,甚至一面关字大旗还飘扬的冲到了最前面,手中挥舞着宣花斧,关羽甚至步战着亲自冲阵,咔嚓的声音中,疯狂的斧刃被他巨力劈砍进人颈子里,拔出带血的斧刃,关美髯咆哮的声音宛若天神下凡那样。
“今我关某人破王贼重步于此!匡扶大汉的时候到了!随着某家,冲!”
张狂的吼声中,长斧挥舞,美髯飘摇,看着自己将军亲赴了第一线,在关寿侯近乎无敌的威名影响下,那些荆州锤兵,树枝兵更是不要命的向前拥挤着,后三团的长安军团重步兵,也被挤乱了!
数千人绞杀在一起,整个阵型乱的犹如一锅粥那样,而且叮叮咣咣的交兵声中,第一次,辽东军团出现了溃兵,惊慌失措的长安步兵犹如没头苍蝇那样慌张的向后溃退着。
…………
“阵破了!!!”
眼看着中军一个点被击破,旋即乱糟糟的荆楚军冲涌进来,自己整个中军乱成了一团,听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声的汇报着,一瞬间,邓艾的大脑一片空白。
“小邓子,不是发呆的时候,现在怎么办!赶紧调度啊!”
看着他额头上冷汗不住的流淌下,甚至眼神都直发愣,焦虑的在他耳边足足呼喊了三声,失望的摇了摇头头,王长乐忽然一咬牙,自己嗡的一下子拔出了腰刀来。
“健锐营,下马!”
哗啦的声音中,撤回本阵的轻甲女骑也是整齐划一的翻身下来,随着王长乐的动作,纷纷拔剑在手。
整个中军已经完全混乱溃散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