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城头上还在蓄势待发袁军弓箭手,一百米射程外,刚刚止步,准备以散兵线形式扛云梯冲锋的曹军,还在心事重重,思考着王厚邀他亲临前沿到底有何政治目的的曹丕,全都惊呆了,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可他们愣,青州军可不愣!在王厚怒吼中,赵云亲自带队,日照旅第一曲的将士怒吼着大步流星向前狂奔而去。
这一刻,时间不仅仅是生命,十几秒钟时间更是足以决定一支政权的存亡了,猛然醒悟的城楼守军纷纷把箭雨抛射出去,同时还忠于袁氏的附近几个军将也是怒吼着带兵奔着反水了的都尉审荣杀了过来。
噼里啪啦的箭矢犹如雨点那样迎面打在了青州第一曲的脸上,可是迎着犹如暴雨那样的箭雨,狂奔中的日照旅是一丝畏惧耽搁都没有,右手夹着长戟,左手小圆盾挡着脸,任由尖锐的箭头砸在自己身上,依旧是大步流星的向前狂奔着。
而且曹彰嘲讽的一死死一片也压根没有发生,经过重力冲压的板甲,锻打出来的钢盔,肩膀大腿上也带着防御护肩,护腿,尤其是这犹如将军肚那样向外鼓出去的板甲,圆润间箭矢轻而易举就滑落到了一边去。
不是没有人中箭,可是一个曲四百人依旧像个重卡那样,呼啸着冲撞向了洞开的城门。
“趴下!”
门洞里,审荣军还正与心急如焚杀过来夺门的张礼部厮杀一团,冷不丁赵云这声怒吼,审荣连刀都不要了,直接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他这才刚卧倒,那头刷啦啦的钢箭已经贴着他头皮也如同下雨那样飞落下来。
噼里啪啦的中箭声中,刚刚还在和他激烈肉搏的都尉张礼就跟触了电那样,身体肩膀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身上的衣甲应该不是日照造,双弓钢弩三四石的力道,轻而易举把他身上铁甲射穿了,扎了一身箭,这位袁氏的忠臣满是不甘的瘫软跪在了地上。
可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依旧是嘶声竭力的向前挥着手咆哮着。
“砍……,砍闸门!”
为了不误伤友军,这趴下倒是造成了城门内一段真空,听着自己主将吐着血的怒吼,两个袁兵亦是跟疯了那样,拎着刀斧拼了命的向拴着城门闸门的铰链扑过去。
可惜,张礼是注定死不瞑目了,在他中箭跪地,目眦欲裂的注视中,砰砰两道光火自曹军军阵中射出,此时已近触手可及了,两个寄托全村希望的袁军胸口却是先后把崩出两个血窟窿,不可思议的口吐鲜血的倒飞了回去。
王厚这家伙奸懒馋滑好色还不讲理!可他总有几个闪光点是吸引女人的,就比如现在,他dǎ_shǒu_qiāng的神态姿势在诸葛樱眼中简直帅呆了!
亲自奔到了第一线,就像发哥一样,腰间拔出的双枪射过旋即毫不吝惜的脱手扔掉,头两把精致的短火铳还未等落地,第三第四把火铳已经再次响了起来,又是把后面那个袁军撂倒在地。
的确咱剑术打不过郭嘉,矛法被赵云完虐,可咱就枪法好!第五第六支火铳超在手里,王厚又是狂暴的跟座山雕那样嘶吼着。
“给我冲!”
有时候就差一秒,就足以决定生死了!地上趴着的审荣部还没爬起来,第五第六第七个袁军也是疯狂的冲到了闸门边,迎接他们的却是青州锋利的长戟了。
噗呲噗呲的声音中,十几把戟几乎把冲过来的几人扎烂了,顶着戟,青州重步兵就好像潮水那样涌进了门洞,锋利的戟山不管不顾的直往外怼去,人挡杀人佛当杀佛的气势中,顷刻间,彻底把这座大门洞占了下来!
这功夫,从东门方向的正街上,又是一队穿着黄色军服的袁军惊慌的支援过来,看着城门被破,带队校尉苏同的眼珠子都快冒血了,无比激动的猛地向前挥舞着战刀咆哮着。
“夺回城门!冲!”
哗啦啦的铠甲声中,日照旅第一队也是冲出了城门,重步兵几乎是一秒成阵,哗啦一声大喝,蹲着马步把长戟又组成了戟山,拦在路上。
可没等戟兵交锋,前排青州重步兵居然猛地又下蹲了一头,在他们的钢盔上,一个个袁军步兵恐惧的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双弓钢弩闪着寒光的弩臂。
刷啦啦~
配合的简直滴水不漏,甚至日照旅都有精力耍花枪了,弩矢洗礼过后,半蹲的戟兵又是站直了身子,无比帅气的打喝着一个转圈,沉甸甸的长戟回旋一圈儿狠狠砍向被射得前仰后合的袁军。
咔嚓~浓郁的鲜血绚烂的挥洒到了青石板路上,喷溅到了墙上。
…………
整支部队就好像机器那样,日照旅第二曲紧随着第一曲就杀奔进了邺城,重步兵端着斧枪排列枪阵,把城门附近几条要道塞的死死的,与附近的袁军搏杀着,或者直接说大斧头血虐着。
这次终于轮到日照旅轻步兵有些表现的机会了,射完弩箭后,前排军士是纷纷拔出环首刀,凶悍的顺着城门附近斜坡向城墙上冲了去,不知道训练了多少次的刀法施展出来,咔嚓的声音中,城头上跑下来应战的袁军弓箭手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割破了喉咙,尸体一具一具的掉落下来。
门楼也逐渐失守了!
到现在,曹丕还是有点没从战局的剧烈变化中醒过神来,跟着第三曲的青州旅,震惊中,他也被亲兵簇拥到了城门洞里。
井然有序的步兵急促的穿行在狭窄的门洞里,门洞两边,则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