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外,一处湖畔上,两个中老年人正在晨钓。一只鸽子,扑棱棱的落下来,落到其中一人的肩膀上。
可是那老者连动都没动,继续盯着芦苇漂浮儿。漂浮儿轻轻的动,但不知道是晨风刮动的,还是贪嘴的鱼儿上了钩儿。
突然,那芦苇漂浮猛地向下坠,越坠频率越快。老者嘴角一动,竹竿刷的扬起。嚯~竟然是一尾五斤有余的鲤鱼。
“三长老,您这钓的可是鱼儿精啊。”董海夸道。
“呵呵呵呵,董长老啊,你太心浮气躁了,这样是办不成大事的。”乌头蟒将这尾鲤鱼放到快要溢出来的木桶里,又看了看董海木桶里的三寸小鱼儿,呵呵一笑。
董海咧咧嘴,他当然是没有一点的心思了,他的心思都放在对付盐帮的事务上,哪里能放在之湖中的几条鱼儿身上呢?
比如此刻,自打鸽子落在乌头蟒的肩膀上后,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直到钓竿拉起,钓钩上的鱼饵都没了,这又能怪谁呢?
乌头蟒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当下也放下钓竿,抓住肩膀上的鸽子,打开鸽子脚上的信笼子,把小纸条取出来。
打开来看,乌头蟒便露出了笑容。
“三长老,什么情况?”董海问。
“你自己看。”乌头蟒把小纸条交给了他。
董海接过纸条,却是一脸的天真蓝。
他不识字······
他恭恭敬敬,又把纸条还给了乌头蟒,并且满是惭愧。
“他们的人出城了,从北城门出来的,剩下的事情,不识字的七长老可比识字的三长老能派上用场,董长老您说呢?”乌头蟒说。
“北城门外七十里处有一城寨子,名叫大车店城寨,寨主是咱们自己人的,我会派我的弟子董庄亲自做的。”董海脑子一转,说出了个他自己都得意的注意,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儿。
······
北城门下,纪信一行人接受了执勤士兵检查,出了城。
出了城之后,纪信、燕六合、孔亮,三人才上了马。
这一行人里啊,就他们三人,没有金城的马牌,所以出了巷子后,因为他们三人,他们一路上都是牵着马儿的。
这可遭了多少罪哦,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该死的,下次再来金城,怎么着也要办个马牌子来,城里不让骑马?北域这么多的城市,也就金城是这个规矩了吧?”纪信吐槽。
“金城是大城市,不必北域的其他城市的,因为这个规定,金城少了多少乱子,估计那位慕容可汗最清楚了。”孔亮拨弄着核桃串珠,喃喃道。
纪信听了,也向孔亮竖起大拇指来。
“哈哈哈,这位小兄弟说的有几分道理啊,不过金城的官家并不傻,知道马匹牲畜的重要性,他们不禁自己人,还有生意人的,这马牌啊,也没有那么难搞到。老夫与四王子慕容子昂有些交情,下次再回金城啊,老夫亲自为你寻上一枚便是了。”简清笑道。
“哎呀,那可有劳简堂主了。”纪信忙抱拳答谢,忽然想到简清是胡人,又双手合十,向他稽首一拜。
这是纪信故意装出来的,纪信曾在慕容子昂的眼皮子底下,将花模斥挑落马下,他焉能不知道慕容子昂这号人物呢?
其实啊,纪信就是没有马牌,也照样敢骑马驰骋在金城的大街上,因为他有东方无南给的令牌,这东西,当然比马牌什么的好用多了。
可纪信不愿与慕容家的过于交际,因为他早在还没有到北漠的时候,就听说过慕容家的家主也就是大月氏可汗慕容戕的残忍手段,他也以为慕容戕就是一个祸国祸民的暴君。对于暴君,纪信觉得这是一个国家的不幸,因此打心眼里是不齿的。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行了半日,虽然已经入了深秋,晌午十分也该有些凉意了,可这是在北域,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的。
今儿这晌午,就是赤日炎炎似火烧。
“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热死了。”纪信早已被汗水打湿透了衣衫。
“再坚持坚持,前面不远处就是大车店城寨了,我第一次拜访简堂主,回来的时候经过那里,那里的炸羊腿肉,啧啧啧,我现在想想都馋了。咱们到那里吃点东西,歇歇脚,等过去了这阵子火辣,再接着赶路。”曹虎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只有简清还有赵洋两位年长的,他们倒是拿天空上那lún_dà火球不存在一样,他们见得多了,比这更恶劣的,也见得多,所以也就见怪不怪的。
人呐,任何时候的年长,都不会是虚长的,时光就是再虚度,可毕竟是经历了那么多。
就算他多活的那些年是竹篮子打水,他也不会一场空,君不见,他的竹篮子在打水的过程中,洗的铮亮铮亮的啊。
因此,纪信几人包括曹虎,都向简清、赵洋二人投来敬佩的目光。
前方,大车店城寨,所谓城寨子,就是大一点的寨子、镇落,却还不能称得上是城市,所以称之为城寨子。
大车店城寨子这里也是大月氏汗国有名的城寨子了。它的名字由来,道也是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慕容家的祖上,主角的名字,早已经泯灭在历史的洪流里,胡人这里的传承没有汉人那般完善,估计就连慕容家的人,都叫不出那个祖上的名字了吧?但是还好,主角有个老羊皮的称号留下来,让我们还知道有这么个人。
这个被称作老羊皮的主角,就是慕容家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