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鹤这会儿被逼得已经沉不住气了,他翻开册子,脸上阴森得可怕,绍圣二年的事,果然被查得底朝天,还好这册子到了他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染儿,你到底是年纪轻,涉世未深啊。
“郑大人,你也看看吧。”慕容鹤装模装样地将册子丢给郑大人。
郑大人颤抖地接过,刚看两眼,险些站立不稳。
“老爷。”
“爹。”
郑夫人和郑小姐慌忙去扶。
慕容清染好心道,“叔父,册子很多,您与郑大人可以慢慢看。我已经让萧二公子着人印了千百份,带进我们侯府的箱子内也有几十份,在座的叔公、叔伯们,还有诸位贵客,谁若想看,都可以看。”
这小贱人,竟还留了一手,慕容鹤自以为抢到册子,可安枕无忧,谁知听到慕容清染这句话,气得几乎吐血,不是一本,是千百本,这要散发出去,绍圣二年的事还怎么捂得住。
常茂心惊肉跳,暗道怪不得五小姐肯轻yi将这么重要的册子交给侯爷,她是有备而来啊,而且还备了千百份,这是要存心气死侯爷啊。
“二叔公,您瞧瞧。”慕容清染递上其中一份册子。
二叔公恨恨地看着慕容清染,慕容家的声誉胜过一qie,即便慕容鹤大奸大恶,也轮不到慕容清染这个小辈当众揭他的丑,败坏慕容鹤的名声,也就是动摇慕容家在齐州的根基,这不肖子孙,慕容家声名狼藉了,与她又有什么好处。
当年爹死的时候,这些个叔公也没见得为爹伸张正义,查出真凶,今日个,倒护起慕容鹤了,看来慕容鹤平日孝敬他们的银子还真不少,慕容清染太了解这些个慕容家的长者了,腐朽、麻木,为了维护所谓的慕容家的名声,便颠倒黑白,事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宁可与慕容鹤狼bei为奸。
之后,慕容清染又递给了一份给马老夫人。
“难得清染深明大义,不管如何,我定远伯府定为你主持公道!”马老夫人本就想要为外孙吴天宝讨回一个说法,现在慕容家有事,不是她最好的时机吗,慕容家越乱,她就越有利,而且定远伯府这些年被慕容家欺压,也可趁机反攻,让慕容侯府不敢再小瞧定远伯府。
马老夫人代表定远伯府,在齐州定远伯府仅在慕容侯府之下,她的出声表明立场,便是帮慕容清染与慕容昊,往深了想,便是要逼慕容鹤将侯爵之位还给慕容鹤。但济阳侯之位,慕容鹤岂能轻yi让出,他紧抓着扶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不不,我乃一介商人,不过问国家大事。”有胆小怕事的世家,见慕容昊将册子递过来,吓得忙摆手。
而依附慕容鹤的那些人,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一看情形不对,有些宾客看也不看册子,将册子放在一边,便起身道,“侯爷,我府上还有事,先告辞了。”
“侯爷,我突感身子不适,告辞了。”
……
有些事知道越多,就危险。这些世家望族之人,哪个不是人精,刚刚无意听到那么多慕容侯府的事,他们早已悔得肠子都青了,其实他们早该告辞的,但又顾忌济阳候,不敢早走,这会儿,他们是非走不可了,再不走,他们也不得不要卷入这场争斗了,在齐州,慕容侯府就是说一不二,慕容侯府的护卫,再加郑大人手下的衙差,只要济阳候一声令下,他们走都走不出这齐州半步。
韩升持剑,守在正堂外。
这些打算逃走的宾客看到一个个持剑,面带杀气的护卫,吓得倒退了一步。
“我慕容家五小姐的及笄礼未行完,诸位怎么这么着急就走啊,莫非嫌本侯招待不周。”慕容鹤笑得仁慈,但多少透着阴森,“既然诸位都有急事,本侯便不强留你们了。韩护卫,放行。”
今日请来的宾客,都在他的掌控中,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敢到处乱说,当了十年的济阳候,这一点,慕容鹤很自信。
一时间,满堂宾客逃得飞快,只剩下慕容家的人,马老夫人,沈夫人,萧岩等人。
“爹,我不走。”
王业是个商人,掺和慕容家的这等事,与他们王家来说,就是个亏本的买卖,他强拉着不肯走的王鸿,一步步往外走。
韩氏也帮着拉王鸿,“鸿儿,天下女子多得是,回去我们再寻个好女子当我们王家的少夫人。慕容家的小姐太金贵,我们高攀不起。”
“不准走!”王家与慕容鹤一家子关系匪浅,他们走了,找谁算账去,慕容昊横刀砍过来,阮师刀泛着银光,震慑了王业与韩氏。
王鸿便趁此,坐了回去。
“鸿儿。”王业与韩氏惧怕地又折了回去找儿子。
“祖母,我怕,我要爹。”小财神蜷缩在了沈夫人怀里,拽着她的袖子,捂住小眼睛。
沈夫人紧抱着他,哄道,“元礼,别怕。”
慕容清萍吐着果皮,嚣张道,“看来,堂妹今日个是要跟爹算陈年旧账了。好,我们谁也别走。郡王府护卫何在?”
“属下在,听侧妃娘娘调遣。”
慕容清萍一声命令,她带来的郡王府护卫纷纷也围了过来。
“呵…你们慕容家的人是要以多欺寡吗。”马老夫人一声冷呵。
慕容清薇着急,“爹,三妹,有话好好说。”
“还说什么,刚刚你这个堂妹已经把我们慕容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王氏讥笑,“慕容清薇,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