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礼圣老爷的声势,施礼这位文教副教主才总算把话语权的主动重新拿到了手上。
“齐兄提供的各种卷宗在知礼书院都有备案,所描述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在钟子息一事上,对于我们儒家今后的战局部署是造成了不少的困扰,有所损耗是在所难免之事,而知礼书院这边的执法队对于钟子息的审查其实几日前已经有了结论。
这一件事,钟子息所作所为确有不妥之处,但事出有因,在面临授业恩师尸首受难,心境起伏难出全力进而影响到正常战事的走向,其中的权衡利弊我们暂且不做细究,一切假设性的讨论并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说到赏罚制度,作为中枢,知礼书院必然是要拿捏其中的轻重,钟子息无故离开,必须重罚,那么在君子国赐弓城一战,要没有钟子息的突然插手,仅凭天干强圉丁组五人面对冥间小隐王五苦的部队,战事会如何结尾,同样有一份卷宗,诸位有兴趣的可以任意查阅。
总体来说,钟子息有功亦有过,但功不抵过,至于如何处置,还需要诸位一同商议出来一个章程,毕竟是开了先例,日后要人人都如此必然军纪不明,至于钟子息出身百法之洲御剑宗,其中有没有和远伐军有不清不楚的交往,施某人在这里可以拍着胸膛保证,绝没有的事!
要问证据,有!但不多!但施某人就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天干昭阳葵组能成建制,那么在浩正大洲里的一家宗门祖师堂有名字的修士,那便是儒家的同道中人,在这里,希望大家再明白一件事,这一次大战,不仅仅是远伐军和我们儒家开打,不仅仅是一个浩正大洲的得失问题,而是一场人间大战,其背后的意义是关乎人间大道,而非儒家和冥间妖族的战事,只要是修得人间道,在儒家面前就是一家人。
在这个时候说道统追根溯源,岂不给佛道两家笑话!
尽管这些年三教合一的声音在人间越来越小,大家都各自为了自家一条文脉苦心经营,这事要给先师知晓了,会不会痛恨我们这些后人子弟歪解了先生的学问,各位在求学之际,是否曾立下雄心壮志,人间三教合一才是正道,儒家的学问不过是吾等立身之本而已。”
一番话说得大堂里又是一阵鸦雀无声,施礼用人间修道最大的一顶高帽扣下来,暂时就把道统之分给压了下去,免得有人继续在这里揪着这一点不放,说句难听点的话,儒家现在就是缺人手,少一个能打的都不行,真要把钟子息这事拿道统根脚来罚,那早已分配好的天干地支二十二组有大部分需要重新打散,而天干昭阳葵组二话不说直接解散,举凡不是儒家正统出身的修士通通赶出浩正大洲之外,到时候儒家这帮人真要如变圣老爷说的那般,龟缩在文庙里商量着推谁先出去送死了。
一阵沉默之后,齐家老祖开口道:“施教主莫要混淆一谈,道统之分可以暂且放下,可这惩罚一事总不能就如此轻轻一笔带过去,功不抵过,可以认同,可这过如何处理,不做出一个表率出来怕是难以服众。”
白川在这边听了一大通早已脑袋撑得暴胀,可想而知当年儒家文脉之争的时候会该是如何一番混乱的局面,听齐家老祖如此不依不饶的,无非就是想压一压昱真宗的势头。
“齐副教主又有何建议,这罚该如何罚?莫非要让钟子息以死来谢罪方能算得上服众?非儒家之人前来助阵,为守浩正大洲疆域甘愿把命赌在这边,敌人未杀几个先死在战友的手里,就不怕如此更加让人心寒?”
齐家老祖却是一横眼,“那白宗主莫非觉得,此事就这么过去当无事发生?”
白川道:“要罚,而且是重重地罚,既然身为昱真宗宗主,宗下门人犯了事,我这个当宗主必须得认,各位前辈不妨听我一言如何?”
“哼,白宗主尽管说。”
“让钟子息在昱真宗面壁思过轻轻揭过想必会有很多人心有怨言,既然如此,咱就换个方式,如今浩正大洲被远伐军四处侵袭,最缺的便是人手,儒家总不能让那些赶来助拳的修士寒了心,既然有功可抵过的说法,那就简单,犯下的事拿攻来抵,我让钟子息现在马上前来知礼书院,在这边接受思过处置,而他犯下的错,需要多少功来抵偿,也麻烦知礼书院的执法队统计一个结果出来,就让这个保荐他进来之人扛起这个功劳,什么时候知礼书院觉得功可抵过了,麻烦让他出来继续上阵杀敌如何?”
只要不是私通敌军叛变动摇根基之事,本就是有商榷的余地,夺人生死更加说不过去,既然如此那直接拿功过相抵的制度来执行,也算是一种解决的方法。
齐家老祖眯眼道:“如果人人都如此行事,谈何军纪严明!”
白川脖子一梗,“具体的伤亡损耗计算起来确实难以说得清楚,齐教主紧咬不放的便是,天干柔兆丙组的出击少杀了几个冥间鬼王,和未有守军驻守的文气长城耗损的问题,白川不如在这里立个军令状,依知礼书院的统计,因为钟子息的举动拖了多少战机,一切都由我一人抗下,请知礼书院安排天干强圉丁组前往未有守军驻守的长城地段,就由我们去守,复盘推演该死的十位冥间鬼王,同样亦有我担下,举凡有一处文气长城被打崩,白川甘愿前来知礼书院认罚,而当时在场的冥间鬼王如有一位逃脱升天的,再罚!我一力承当,如何?”
军令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