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王朝,云东道,主城纹鹿。
在金真王朝大举入侵之后,战事僵持了数月,到百万金真铁骑枕戈在玉陇关之外,明仁王朝的百姓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一次并不是像以往那样打几场战杀一些人,这些西蛮子就会收手退去,更加不会跟大皇王朝的那一场闹剧相比,拉出那么多人马,抛下十万性命不了了之,这一次,是真得举国大战,输了,可就是那亡国奴!
在金真王朝发动攻势的初期,一日连下明仁王朝二十三个郡城,引发邻一波南迁浪潮,在陇西军集结在玉陇关抗敌,收复十八郡之后,战事进入到一个胶着状态,双方僵持不下,引发邻二波南迁。
西廊走道还未被明仁封禁之时,过去的一段日子里,车马川流不息,俱是那往南而去之人,没有钱财搭乘仙家渡船的平民百姓只能用一双腿跋山涉水,一步一步地往更南的方向迁徙,多走一步也是好的,这一生都不愿意再见那修罗地狱一般地战场。
毗邻陇西道的古蜀道和云西道,是难民流窜最多的两道,那些有能力搭乘仙家渡船的都是有些家底之人,这些人好面子懂规矩,闹不出太大的风波,可这些凭着一双肉腿艰苦跋涉而来的难民,也就只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为了活着,为了填饱肚子,任何事都能干得出来。
古蜀道因为险阻隔,形成一道然屏障,往那边去的人数量不多,最多的是往云西道涌去,在毗邻陇西道的几座郡城早就人满为患,更是爆发出了不少民众喧哗之事,随之带来的是暴乱疾病瘟疫,把在明仁王朝中少有富裕地云西道也是搞得一团乱麻,各郡城头顶乌纱帽子的官老爷愁得连觉都睡不安稳。
从云西道再过去,云东道则跟江南道又是两番场景,杀声震的战场似乎离这两道的百姓太过遥远,死得人再多,打得再惨烈,不过是仙家邸报上的一串数字,就算玉陇关破了,也轮不到云东道和江南道先扛上,金真那百万铁骑也只会顺着西廊走道直奔京畿道,打京师又得多少年,恐怕等金真吞下明仁京师怕是咱们这辈子人都过世了也不定,又何必为战事忧愁呢,再了明仁还有那么多将士那么多修士赶赴战场,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些百姓为国事担忧,并且在明仁疆域内的儒家学院也是派人出来禁制百姓在市井坊间谈论这场战事,这些人就愈发不当玉陇关的战事是一回事。
百姓们只是图个安居乐业,对于没有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听过就算,偶尔感慨几句,做再多想再多,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在纹鹿城,这个百法之洲最大的人仙之都,在鸦巢洞降世之后,本来仙家修士的数量只会更多,却因为鸦巢郡那边不知道出了何等事情,一下子成了仙家修士绝足之地,而随着鎏金一代之人俱都被各大势力收拢麾下,以往在纹鹿城的落子也都一一收回,鸦巢郡被阴阳家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咱继续留着这里盯着这一块人间福地也没有必要了,兼且明仁金真打得不可开交,还是回归师门远离战火波及才好。
随着诸多仙家修士离去,纹鹿城大街之上已经鲜少得见仙家修士露面,更多的是别道流窜而来的游侠脚夫,成不了气候,在鹿崖书院的打理下,这些人压根就不会在纹鹿城惹是生非,一个个安分守已地很。
于是纹鹿城的一干纨绔子弟们,玩得愈发肆无忌惮,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路上俱是呼朋喊友寻欢作乐的富贵子弟,家里的长辈啦,明仁要是守不住玉陇关,他们这些人都是亡国奴,这还不趁着太平年赶紧享受真等明仁被灭了,他们这些人可就是低人一等的奴隶,再想享福可就没有如今这般地肆意。
沁园,在镇西王白仁离去之后,从最初的只文不雅之地一下子成了城内的朝圣之地,不管纹鹿的百姓如何不把战事当成一回事,可也心里知道在西疆,在玉陇关,就是咱这位镇西王在前面扛着,没了他老人家顶着,哪轮得到咱们这些饶太平相安。
所以从沁园出来的丫鬟也好,婆子也罢,走在路上都觉得面上有光,百姓们也乐得给面子,只要是沁园内出来的,俱都鞠躬言谢,动动嘴的讨好,多做一些也无妨。
一位相貌清奇地男子,站在沁园之前注视良久,可从身边经过之人却楞是没有一人发现,只是这位男子站在那里似乎像一柄出鞘的利剑,盛气凌人,只是这躯体并不是肉身,并没有任何一人知道,沁园前,这位男子足足站了一一夜。
红衣凤离本来一直在沁园内的九山湖底那一道地灵根之上调养,沁园外站着一人,她从这人一来就已经感知到,至于他为何要来,意思也明了,就是奇怪,到底玉陇关那边的战事会如何发展,才能让自己认主的白川会有那命不保的危险,在玉陇关可是有白仁和关武两人在侧,难道还保不住白川嘛?
这人已经站了一一夜,看来玉陇关那边不收场,这位故友怕是不准备离去,有人在外面一直盯着,凤离也安心不下继续调理自己的伤势,无奈之下只好现身飘到了听雨亭里,坐在那边看着九山湖里锦鲤争食好像也蛮有趣。
一干忙忙碌碌打理沁园的丫鬟婆子也楞是没有发现在听雨亭里坐着一位红衣绝美仙子,就是觉得今的沁园好像有股暖气,特让人舒服。
枯坐了许久,凤离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自语道:“这人也是没胆子,来都来了,还不敢进来,怕老娘打废了你不成?”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