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终于挣脱了东方衍和管鞅的束缚,两人手段尽出,可终归在杀伐手段上跟儒家最能打的圣人白仁一比还是差了一点意思。
可白仁为了赶赴河滩之地救援白川和关云,却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这种代价并不是管鞅和东方衍他们两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人绝不会真跟白仁来互换肉身,做那拼死一战,身为各家老祖宗,他们跌境了,可不像白仁,儒家还有多少个能在文庙侍奉的圣人给扛起儒家大旗来,跌境就意味着失势,在如今百家群起分一杯羹的时候,失势,就意味着拿不到既得的利益,这种亏本的事,如何去干!
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可是一句至理谨言,管鞅和东方衍各自都有心思,那么被白仁窥准了机会拿命来拼,两人又如何舍得一身瞟做那光混的买卖。
所以白仁脱困了,下了天幕,管鞅和东方衍却只是相视一看,苦笑,却没有太过慌张。
包围已成,大局已定,要是没有力挽狂澜之人出现,就让白仁赶赴河潭之地,不过是另外一个死局,最后只能被阿云笙的无尽后手活生生磨死。
关武也同样拼命了,不管士饺是不是真的一心求死,自己最宠溺的小少爷,自己的亲孙子,两人的形势危在旦夕,他关武不能等,也不能再拖,拖下去,这两人俱都死!
士饺看似真要拼了这条老命跟关武死磕,可真当关武的拳头破了他的法宝破了他的神通,递到身前的时候,士饺还是服了软。
“关武,等等!”
“现在去还有救,真要一拳打死我,老夫拼了自爆元神也要让你受损,河潭之地还有很多架要打,你关武不会真要拿我一命换你半命吧。”
关武显然也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抡起拳头狠狠地锤了士饺一拳,把这个杂家老杂毛给一拳打飞上了天幕。
“不经打的玩意,真以为要拼命呢,贪生怕死,还想分利益,滚回老窝去吧。”
关武和白仁双双赶赴河潭之地,一干武僧和剑僧都一散而开,人数再多,在这样的人间顶尖战力之下,真要螳臂当车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可金真这边也任由白仁和关武两人过来,却是开始布置层层围困,管鞅东方衍士饺三人也落了地,连番厮杀,压力不小,这时候赶紧喘口气。
而被围困差点脱力的关云也终于能缓过气来,等到武僧剑僧和金真修士退去之时,无力跪地,嘴角的血渍不断流下。
白川等人赶了过来,欧阳妃瑶赶紧塞了一把珍贵丹药给关云服下,这样脱力的情况在关云刚刚破境的关口,那是非常要人命的,一个照料不好,会留下很大的隐患,而同出佛教的欧阳妃瑶自然知道如何医治武僧剑僧所留下的伤势,一些暗伤还是能一眼就看得出来。
关武直接是度了一口真气过去,帮助关云调息,白仁紧皱着眉头道,“不错,你们都不错,终归还是爷爷算计得不够精啊,阿云笙这老贼,论谋事,当世无人能及。”
只是所有金真一方的人围困住这么一拨人,可谁都没有胆子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
白仁迈前一步,高声道:“阿云笙,如你所愿,死地死战,已经完成,怎么打,划下道来吧,看我白仁能不能接得下来。”
然而阿云笙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继续和木皇以太两人全力施法维持冥间祭坛来炼化整个战场,来助锦兆玄夜能破去玉陇关的护法大阵。
白仁歪了歪嘴,笑道:“怎么就这么两拨人看着,不打是嘛?不打老子回玉陇关了!”
却在这时,从金真军营那方,一位fēng_liú绝顶地书生摇着羽扇而来,面如冠玉,眼若星辰,嘴角上留着八字胡,添了一丝儒雅,整个人看着让人如沐春风,令人心生敬仰,世上就有这样的人,不用说,不用问,单单只是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这人就是那人间的国士无双。
书生走到白仁面前,直接躬身施礼,以儒家最大的礼数朝白仁一拜,“见过先生,多年未见,先生老当益壮,学生心喜。”
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地白仁,破天荒地胸膛起伏,显然是心中憋着一团冲天怒火,而这一句先生,这一句学生,多少年了,时隔如此之久,当年亦师亦友的两人,在今日终于再度重相逢,只是两人立场不同,完全地站在了对立面上。
白仁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赵靖,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先生的存在?天大的笑话啊!老夫还觉得阿云笙能布置出这样的手段来,以为是谋划千年之久的底蕴,就是想不通凭转了鬼道一脉的鹰甄又是如何穿针引线把百家修士给拉到了一起,在鸦巢洞天,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鹰甄可是没有法子逃过我的法眼,而阿云笙,人间四大诛心智师之首,名头是大了,可跟这些乌龟王八蛋谈生意做买卖,说句不好听是不够格。好嘛,原来算计来算计去,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是出自老夫的好学生,好弟子,的确有先生我的风范嘛。”
书生再一拜,儒家繁文缛节颇多,白仁的教导一直都对这些嗤之以鼻,可书生却还是恪守礼道把一切该做得都做了足。
不错,书生就是白仁座下,儒家心学一脉大弟子,人间真正意义上的国士无双,赵靖!
关于赵靖的国士无双名头,在人间界压根就没有任何异议,尤其是在白仁当年建立儒家心学一脉,在三教大辩里打得百家低头服气的那一会儿,最风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