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云见这个大洞霍然出现,更加不信刚才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当即又道:“究竟是什么人?再不现身,休怪我剑下无情!”
他的声音在山洞中回音了许久,却依然无人回应。秦红云无奈,只得握着碎虹剑,小心翼翼地走进那个大洞之中。
走进那个黑洞的一刻起,秦红云又想起了先前的赤云洞府,那里不仅是他受伤的地方,更是让他感到耻辱的地方。
他刚刚往黑洞伸出走上数步,身侧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挥动铁链一样。紧跟着,便是一道劲风向着他的脑袋袭了过去。
秦红云手握碎虹剑,原地转了个圈子,只听锵锵金铁相交之声不绝于耳,火花更是四下飞溅,照得黑洞内为之一亮。
借着那短暂的火光,秦红云见到了那偷袭之人,饶是他胆子不小,也不仅心为之一寒。那人甚至已不能算是人了,其脸庞之干枯,已只剩下一张皮还贴在骨头上,眼眶也深陷得厉害,若不是刚才还动手偷袭,秦红云真要以为自己无意中闯入到了墓穴之中。
正自惊骇之间,又是一阵铁链拉动的声音传来,秦红云也不加以思索,依样画葫芦再次将那铁链从中削成两段。
“哈哈哈。”
便在这时,一声苍老而且十分沙哑的笑声传了出来,但其中似乎却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之意。
“终于肯见人了么?”
秦红云听到这笑声,面色仍是不变,声音淡淡地道。
“你这小娃娃,见到本尊,为何不跪?”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似乎之前是个极有地位的人物,一开口便是威胁,竟然全然不顾是秦红云将那两条铁链斩断的。
“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跪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秦红云一挥碎虹剑,当即发出一道龙吟之声,冷冷地道,“若想我跪,先打败我手里的剑再说!”
“碎虹剑?难道你不是血刀门的人,而是秦慕天的子侄?”那人的语气稍稍的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沙哑的厉害,想来应该是常年不曾说话的缘故吧。
秦红云听他说起秦慕天三字,身形也是微微一顿,沉声道:“秦慕天是我爹爹,你与他曾是相识?”
他想起他刚才曾提起血刀门,想来他也是血刀门中的高层,而血刀门与他御剑山庄又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便仍觉与他一战已不可避免,因此一刻也不曾放松警惕。
“我与秦慕天确实相识,只是未曾深交,而深交之人,却是狼子野心之徒!”那人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愤怒起来。
秦红云忍不住道:“此话怎讲?”
那人扔过来一个物事,带起一道破风声,等到秦红云一把抓住,才道:“你看看,是否认识此物?”
秦红云挥剑在身侧的墙壁上一砍,激起一连串的火花,这才看清手中的物事。只见那是个长方形的赤红色木牌,一头为椭尖形,一头为方形,在其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古篆字——令。
秦红云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而沉吟道:“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当是血刀门多年之前遗失的镇门之宝——血刀令。只是此物一向是血刀门门主贴身保管,为何会在你的手中?”
“哈哈,”那人再次笑了出来,而笑声中的凄凉之感,较之刚才更甚,声音沙哑地道,“我本是血刀门的门主,被自己的好兄弟兼门中右使出卖,之后便被囚禁在这儿,到今天也有十数个年头了。”
“被人出卖?难道是王淳?”
“不错,就是他!当年我不过是与他师妹发生了一些争执,他便怀恨在心,终于找了个机会,向我报复了。好的很啊。”那人听秦红云提起王淳,当即便怒到了极点。
秦红云心想:那王淳为什么还将此人留在世上呢?难道也顾念着手足情谊?不,王淳不是这样的人,无毒不丈夫才是他的本色。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狗杂碎为什么不杀我?”那人冷冷地笑道,“这并非他出于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他觉得死对我来说,太过便宜,想变着花样的折磨我。”
虽然秦红云也觉得他说的可怜,但却并未因此而全信,当即将血刀令扔还给他,淡淡地道:“贵派的恩怨情仇,秦某不想参和,这便告辞了。印前辈,保重。”说完,对着那人拱了拱手。
原来,血刀门上代门主姓印,名天涯,早在许多年前便已不知所踪,要说一直都被囚禁于此,的确有些骇人听闻了些,毕竟他也有着丹境的实力呢。
“等下,倘若你肯救我出去,我便自己如何突破到丹境的过程,仔仔细细地告诉你,定能让你少走许多弯路。”
印天涯听秦红云要离开,当即便急了起来,叫道。
“前辈忘了一事,我爹也是丹境强者。”秦红云淡淡地回了一句。
“一只小羚羊你都不忍看着它在你眼前丧生,难道就忍心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同类,在这儿被折磨至死吗?”
这话倒说的秦红云一怔,旋即回身道:“我岂非已砍断了铁链?”
“若是只有那两条铁链,又岂能困得住我?请看。”说着,双手齐挥,手腕处两截铁链便撞到了一起,激起一些火花。
趁着那微光,秦红云见印天涯双脚双肩都被钉在一个大石块之上,而其琵琶骨也被一对铁钩勾了个对穿,倘若他用力挣扎,只会苦不堪言。
这么样看来,他刚才对那小羚羊出手,竟也是十分为难的无奈之举。
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