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一则流言在安平镇不径而走。传言寄居在长泰南部祭台山的异兽大军,不日将开始进攻长泰镇,而彼邻长泰城的安平城,将会受了波及,如果把守不好,可能会同长泰城一起陷落。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立即惊动了安平城上上下下。有钱有势的人们,开始疯狂出逃,带着家属,携着细软,丢弃了苦心经营的房产,迅速逃往晋安、初阳等大的城市。有办法的人,则逃往帝都古风市。
整整一周的时间,安平城的富人聚集区,城北部的天马东西两小区,十室九空。其余没有逃走的,也都尽量搬进了安平城南部的一些人口众多的小区之中,天马小区完全空置了起来。
往日小车与宠物狗频繁地高调出入,小区保卫耀武扬威的景象一去不在。此时的天马小区,一片破落、衰败的景象。甚至有传闻,夜间闹起了鬼。
学校的学生也开始大幅减员,很多条件好的学生都转走了,学校开始并班,一些有办法的教师也调到了大城市中工作。
十天之后,九天帝国的宣传车出现在了街道上,高音扩音器中号召人们安居乐业,帝国部队成功地守住了长泰以南的大部分地区,不日将向祭台山和三关大隧道一线发起进攻等等一些意淫的梦话。
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祭台山、三关大隧道,连同南部的乐高镇、寒阳县早在十五年前就被异兽大军夺走了,如今九天帝国的国力一年不如一年,拿什么去向这些地方进攻?
十天过去了,沸腾的安平镇渐渐安静下来。走在路上,虽然过往的行人仍然忧心冲冲,但由于路上行人的大量减少,表面上看慢慢来已经没有太大的慌乱。
下午,凌羽与赵大山再次走在上学的路上时,安平镇内的街道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很多平时就偏僻一些的小路,此时只有大片大片的落叶,觅食的麻雀和随风飘动的垃圾。
“大山,你家不走吧?”路上,凌羽和赵大山遇到了范红。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风衣,显得面容白晰,格外艳丽动人。
赵大山摇了摇黑脸:“不走,你怎么也没走?”
“我们家也没处去呀。”范红细声细语失落地说,他又揶揄地望着赵大山和凌羽:“我家没有钱,也没有一个当官的爸爸,好在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呢。”
赵大山嘿嘿一笑:“很好,异兽一来,你就站在我的后面好了。”他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胸膛:“来什么打什么,保证一拳一个,我保你安全。”
“哼,不和你说了,你老想占人家便宜。”范红俏脸一红,小嘴一噘,就想独自走掉。
凌羽说:“男生应该保护女生,我们是同学嘛。”
“我就知道你和他一样坏!”范红瞪了凌羽一眼。
“那我是不是也很坏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凌羽回头一看,正是关鹏。
“关鹏,你家也没走?”范红眉毛轻扬,细声问。
“没有,没有,我们家和异兽是近亲,不用怕的。”关鹏摇晃着方块脑袋,一本正经地说。
“切,尽胡扯。”范红不满地说,“和你说点事儿,你从来就没正经过。”
关鹏叹了口气:“正经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家境贫寒的孩子,等着被血狼啃好了。这不是上学的同伴还挺多的嘛,要死死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关鹏嘿嘿地笑着望向范红。
“又是一个坏人!”范红瞪了关鹏一眼。
“我也是坏人?”身后又传来一个男同学的声音。四人回过头,原来是同学姚平和陆娜到了,两人紧走几步也跟了上来。
“嗬,嗬,瞧你那几步走,跟美女一起走,果然神采飞扬啊。”关鹏冷嘲热讽地望着姚平说。与凌羽那日中午一谈,关鹏的情绪好了很多。
姚平冲上来象征性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陆娜!”范红兴奋得象一只花蝴蝶一般向后跳了几步,挽住了陆娜的手。陆娜身材高挑,脸庞如玉,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却又平添了几分雅致,让人更觉得秀气非凡,就连凌羽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有没有搞错,姚公子,你也没走?是不是因为有美女相伴,这才没走啊?”关鹏笑着说。
“不走,不走,困难的时候在一起,才能体现出真正的友谊哦。”姚平一副修养高深的样子,他摇晃着脑袋,根本不理会关鹏的无理取闹,“患难才见真情呢,对吗?”
“哦?姚大公子,不怕我们哪天暴动,来个打土豪分田地?”赵大山笑着望向姚平。
姚平摇了摇头:“钱这玩意,没有的时候想它,有了它又去想别的,真正的东西,没有一样能拿钱买来。”
“哦?这么说,你和你爸爸的意见相左了?”范红插嘴说。
姚平微微一笑:“爸爸把钱当作奋斗的目标,用钱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其他什么也不是,就象是一个强者把提高自己的等级当作奋斗目标是一样的。”他又说,“我爸爸并不财迷,他在救济穷人上,从来就是挥金如土。”
“狡辩,你还真会狡辩。”范红笑着伸出一根白皙如葱根的指头友好地点指姚平。
姚平哈哈一笑:“随你们说吧,脸皮总还得厚点才好。”
对于大家为什么要叫姚平为姚公子,凌羽当然知道,他与其父有旧,也从未与姚平提起过,他现在隐姓埋名。
姚平随即又转移了话题,对大家说:“听说昨天汽车公墓又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