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街道上躺着刘太医已僵硬的尸体。方才的喊叫声使得本就风声鹤唳的小城此刻愈发蜷缩。街上已无什么人,如今看去,则更是荒凉——剩下的百姓知晓县城里有了反官府的贼人,也听闻朝廷已有不少人为剿贼丢了性命。房屋紧闭的窗外,这几日除了传来最多便是街道上的马蹄声与公差的喊叫声,这般声音素来与安宁不睦。
街上一片死寂,偶有县衙内传来的声响——县衙内已打作一团,刀客们将公堂上的段干诡风、白杨、郭玉三人围住,蒲沐因受了伤且被段干诡风封了伤口的穴道,此刻服了牛黄丹无法再将内力分散,只得调息静养。三人为护住蒲沐,以三角之势将其夹在中心与包围上来的刀客们争斗。公堂房门外,蒯正平正与袁荆及其手下打斗,李德飞与那巨鹰撕打到大门的房顶之上。
只说公堂之上郭玉蓝龙剑式一起,不到十招便杀死三四个刀客,其余二人频频打退了几人。可刀客们深知他们三人虽勇猛不能匹敌,但此刻不敢散开来与之争斗,故拼命杀向蒲沐,使三人无法冲出公堂援助蒯正平与李德飞。
公堂之外,蒯正平被袁荆等人围住且层层压制,其短刀虽连毙了两人,但袁荆的剑划伤了其右手腕,使之持刀威力大减,无法突出重围,如此袁荆率手下将包围圈越缩越小,以长刀长剑压制使其短刀更无法施展开来。李德飞见状欲助蒯正平解围,哪知转身后便被那巨鹰扬爪抓住了后肩。
那巨鹰一展双翅腾空飞起,李德飞内心道:“这扁毛畜生是想将我摔死,我怎可让它得逞。”如此,便运足内力使出千斤坠,以千斤之力使之无法再往上升。那巨鹰的爪子受不了力道,渐渐抓不住李德飞,可仍双翅左右扑腾大幅摇晃,试图将其带起。李德飞看准时机,胸膛中提起一口内力运至双肩,腾起铁掌一起势直击其肩部的鹰爪,内力与其肩部一震此力道足以将那鹰爪震得筋脉寸断。
谁知那巨鹰一声叫啸,猛一低头以其喙啄到了李德飞面部。李德飞被那鹰喙的力道直接震晕,巨鹰也因疼痛松了爪子,二者双双摔下从大门房顶上摔下。那巨鹰此刻双爪已断,无法起身,左右扑腾翅膀也无法平衡身子飞起,只得摊在地上。李德飞回过神来,睁开眼擦了擦其面部的血迹,只觉得眉心如火烧一般疼,手摸到额头处,只觉得裂了个口子,汩汩流着血。李德飞喘匀了气起身,运气调息,又觉双耳嗡嗡作响,头仍有些晕,身子还无法站得稳。
见到眼前蒯正平还在与那伙刀客争斗,便着急往前去援助蒯正平。哪知迈开了步子,便又觉得天旋地转,无法向前一步。
袁荆见状,道:“尔等先去对付那人——”说罢,其手下纷纷杀向李德飞,李德飞此刻还未缓过劲,眼前已冲来了敌人。李德飞只得忍痛掏出埙来,吹起乐曲,方才围上的汉子们便觉得难以呼吸,头疼欲裂,可李德飞此刻难以持续运功,乐曲声扬起一阵后便逐渐变小,虎牙裂引威力大减。
眼下公堂上的刀客们已被三人杀得所剩无几,三人相继冲出公堂,白杨一剑挡开袁荆的剑,郭玉扶起被袁荆打倒的蒯正平。段干诡风左右劈砍了公堂上最后两个刀客后,又提起黑龙杀入围住李德飞的人群中。李德飞见有援手来后,便止住了乐曲声,闭眼静坐,运功调息起来。
白杨与袁荆打了四五个回合,袁荆方才与蒯正平争斗许久,与白杨一斗自知不敌便想诈败而逃,哪知被郭玉封住去路。两人前后夹击,袁荆首尾不顾,三四个回合便直落下风,败迹频出,若再过两个回合必定被白、郭二人擒住。
一声巨响,县衙的房门被冲破,门槛直接被撞得断了两截,房顶的梁往下斜了三四分——众人抬头一望,正是昨夜驮着易鹏飞下山的那头黑兕。只见那黑兕冲向人群,来势汹汹,段干诡风见状拉起李德飞速速退开来。
郭玉觉得后背一阵风吹来便施展轻功腾空跃起。那黑兕冲来,袁荆正好见状一个后空翻欲跃到哪黑兕的背上,郭玉见状,在下落时直接蓝龙向下一劈,剑气直落袁荆所落之处,只见袁荆天灵盖上便有血溅出,身子一斜落了地。
郭玉正好落在了那黑兕身上。黑兕定住了身形,未有再往前冲。一时间又上下抖动身体,似乎知晓了坐在背上的不是袁荆。郭玉使出千斤坠试图压住这黑兕,哪知这黑兕竟能抗得住千斤之力,仍在上下耸动着身子,时不时又左右甩动,郭玉虽使了千斤坠但也架不住如此大幅的甩动。
白杨道:“郭兄,使蓝龙攻它后脖颈——”郭玉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握住剑柄,使了十成力直接一剑插向其耳部下方。
一声大嚎后,黑兕剧烈抖动了其身子,郭玉身体失衡也摔到地上。只见那黑兕后脖颈插着蓝龙,血向外喷。哪知其愈发有狠劲往前冲,眼看便要冲向公堂,蒲沐此刻见到那黑兕冲来,便对外喊道:“使黑龙攻其股部——”说时迟那时快,段干诡风轻功一展,跃进公堂,正巧落在那黑兕后方。
段干诡风持黑龙直接砍向那黑兕股部斩断其尾,黑兕一个急刹,嚎叫声再起,直震得公堂上桌案抖动阵阵,蒲沐也顿觉耳边响动立马捂住双耳。黑兕猛得转过头,其脖颈处血已流了一地,可仍未倒下。其前腭贴地,大角左右晃动,猛地向段干诡风攻来——段干诡风再施展轻功,躲过那黑兕的冲击,之后回转身子,使出十成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