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陷入沉思中,宋星辰见他暂时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便和夜朗携手离去。
尽管没有明确的结果,还是由夜朗向周沣禀报,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若西周国真的在大周国安排了钉子,却位高权重,那么大周国危矣。
不知皇室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皇宫中竟再一次的出现刺客,且这次刺客还是宫里的太监。
只是这次受伤的人不是皇帝,而是被贬为贵人的安贵妃。
“安贵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她服用了至少十年的*,想要解毒甚难。”刚刚入宫做御医的沈十七,向皇帝禀报诊治结果。
“安贵人为何还不清醒?”皇帝皱着眉头问道,视线落在昏睡中的安贵人身上。
“回皇上,安贵人失血过多,再加上受到惊吓,之前诊治的御医给她服用了安神药,估计要到明日方能清醒。”沈十七答道。
“嗯。”皇帝点了下头,挥手让沈十七等人退下。
带寝殿内只剩下皇帝和大内总管德海,以及昏迷的安贵人之后,皇帝脸上的凝重之色却被阴沉所取代。
“德海,朕这个皇帝做的很失败吗?自从大周国建国以来,只有朕三番五次的被人刺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想让朕死?”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
“皇上息怒,您乃是真龙天子,自是寿与天齐,那些刺客的来路,奴才虽不清楚,可他们休想伤皇上半分。”德海后背直冒冷汗,这话他可不敢乱回,低垂着头,余光瞄向安贵人的床榻为止,德海眼珠儿转了转道:“奴才倒是觉得这次的刺杀有些奇怪,这安贵人已然失了圣宠,不少近身的人都按照规矩被发配到别的宫里,偏偏这个老太监留下来了,他要是想刺杀皇上,不是应该想办法去得宠的妃子那里去吗?”
皇帝眸光一沉,虽然在盛怒之中,可脑子并非不好用。
意味深长的看了德海一眼,又看了一眼昏睡之中的安贵人,心里已经有了某些答案。
德海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许久方才询问道:“已经子夜了,皇上可要去哪位娘娘那里安寝?”
“去皇后宫里吧。”皇帝疲惫的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现正在二皇子府,照看阮侧妃。”德海道。
皇帝这才想起来皇后不在宫中,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其他妃嫔的名字,便挥手道:“罢了,那就摆驾御书房。”
“是。”德海应声,唱喝了一声,“皇上起驾,摆驾御书房。”
皇帝走到门口之际,对德海吩咐道:“明早你去二皇子府接皇后回宫,如今宫里还需要她来主持大局,阮侧妃那边让她另行安排。”
“奴才遵旨。”德海躬身领命。
坐在龙撵之上,皇帝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二皇子府始终没有子嗣诞生,这一直是皇帝心中最大的遗憾和忧忡,可宫里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让阮侧妃安胎。
虽然周沣并没有遇到刺杀,可周沣子嗣问题,却是他成为储君的最大障碍。
那么想要他性命的人是谁?他若无故驾崩,除了周沣之外,谁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大皇子吗?还是已经被贬为郡王的三皇子?
皇帝脑子一片凌乱,一时间难以理清头绪,也不愿意去想是自己的儿子想来害自己的性命,否则他这个皇帝做的太失败了。
宫门尚未打开,是以皇帝遇刺的消息并未传到宫外,也能让宫外的人好眠一夜。
第二日早朝,皇帝并未提及遇刺之事,满朝文武自是不知道内幕,和往常一样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但后宫之中,却是一轮血洗。
皇后在回宫后,立即接手了皇帝遇刺的事,并且将安贵人列为头一号嫌疑人,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无法给安贵人定罪,反而因为她救驾有功,不但可以免去御下不严之罪,还要重重奖赏,即便皇后心中不愿,却也不能不公正处理此事。
而那些被查的妃嫔们,则是在心里有了个共同的声音,安贵人为了复宠,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命都差点搭上了,后宫又要不得安宁了,便是前朝说不定也因安贵人的这一局而改变现状。
因此,不少官员在出宫之前,都有太监或者宫女从他们身边经过,塞个纸条或是悄声的说些什么,很快满朝文武便都知道昨夜所发生的事,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臣妾已经查证过,那名太监并非是安贵妃的心腹,自幼便入宫当差,除了带过他的老太监之外,他几乎不和别人往来,但那个老太监在多年前便已经病死,线索便也中断了。”皇后提着食盒来见皇上,柔声道:“臣妾严查了一遍宫廷,却是查出了一些有问题的宫人,这是名单,还请皇上过目。”
“辛苦皇后了。”皇帝接过名单看了一眼,见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便放到一旁。
“是臣妾的失职,臣妾掌管六宫事宜,却让这些居心叵测之人留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是臣妾无能。若非皇上有真龙护体,又有安贵人舍身相护,臣妾便是万死也难辞其罪!”皇后跪下认错,轻啜道:“臣妾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皇上,日后不论去哪里,都让德海在身旁伺候着吧,至少不能让德海退下,却让别的宫人伺候着,臣妾心有不安啊!”
“皇后起身,朕并无责怪你之意。”单手将皇后扶起来,皇帝侧了侧身,让皇后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皇后柔顺落座,却只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