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点!驾!”冯得正骑着马一路上拼命地催促着手下加快速度,身下的马匹已经边跑边呼呼喘气。
“头,不能再快了,马已经受不了了。”
“即使累死马匹也要尽快赶过去,现在宁德城的海盗正在祸害着我大明百姓,马死了就跑着过去。”
他现在心急如焚,但还是晚了,当冯得正一行支援赶到宁德城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满目苍遗,大街上许多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家人趴在尸体上痛哭。
一些衣衫褴褛的女子面目痴呆地坐在地上,就像地府的鬼差把魂魄勾走了。
冯得正看着这一幕幕惨剧,双拳快握出了血,‘啊!啊!’一拳一拳的砸着墙壁发泄着心中的悲愤,知道双手流血,墙壁再也经受不住他的力道轰然倒塌。
双眼通红的冯得正看着手下捕快,大声说道:“给我追!”
“大人,这。。。那可是几百上千人的海盗,我们这里只有八十人,追上去就是送死啊。”手下副档头对上司的命令有些震惊。
“人少也要上,你们看看这周围,看着他们的眼睛,你们看到了什么?那就是绝望,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就应该保护他们,可是我们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做,所以我们即使是死也要上,只要我们拖住了这些海盗,等朝廷的后续支援到达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虽然下面的捕快有些蜚腹,‘我们像是朝廷命官吗?那些读书的才是吧?什么时候有人把我们当官正眼瞧过?’不过一直来的训练素质,相比州县的捕快,这些大理寺的人更加服从命令。
众捕快分开到城内征用马匹,来时的快马已经累死在路上了。
等八十几人找到马匹,在城门外集合,冯得正看人已经到齐,一夹马腹,一马当先跑在前面。
宁德城五十里外的海滩上,海鲨帮的海盗们此时正在往船上搬运着抢劫来的财宝和粮食,等冯得正他们赶到海边的时候只能看到海上的船只的桅杆正慢慢地远去,海滩上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的木器雕刻铜制器皿和一些花瓶、家具等。
看到这些,知道自己等人又来晚了,冯得正带着不甘地对着大海大喊一声‘啊。。。!’
跟在后面的捕快虽然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自己不用和十倍于自己的海盗厮杀了,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人已经逃了,自己只能在海边等着朝廷的后续兵马到来,对于海上的敌人,他们只能寄望福建水师能够来的快点堵住敌人的逃逸。
可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附近卫所的官兵才姗姗来迟,福建水师也往这边的海滩靠近,冯得正眺望着水师的大船,船上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显然他们并不是刚战斗过才来的那么迟。
卫所官兵到来后,一窝蜂的冲向海滩上海盗留下的物资堆里,哈哈大笑的相互争抢,冯得正上去阻止,可人家理都不理你,仍然继续抢东西。
冯得正走过去卫所千户那边说道:“千户大人,难道你不阻止一下你的手下?这些东西可是宁德城内百姓的。”
“嘿嘿!我们可没去抢百姓的东西,我们可是从海盗手中夺的战利品,再说了,我们不抢这些东西怎么给手下发银子,我还要问一下知府大人我们的开拨银什么时候给呢,朝廷规定,军队外出作战可是有三倍月银的。”
“你。。。”冯得正被说的无话可说,他也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当地剿灭山贼海盗是有由本地州府府库出银子的,可那位
贪得无厌的少卿大人和一众官员不但克扣了开拔银,还举办宴会借着清剿海盗的名义让别人捐银子。
现在连卫所的开拔银子都没给足,怪不得人家故意慢吞吞的来。
看了看自己的那些手下,他们站在旁边看着别人抢东西都蠢蠢欲动了,要不是有冯得正在约束着,早就加入其中了,他们大理寺的捕快每月的银子也被上面的人扣了一成多,这些手下早就对朝廷不满了。
本就正直的他实在看不惯这些人,只好带着手下走了。这些破事他实在不想去管。
“大人,卑职失职,未能及时赶到宁德,现宁德城已经被那些海盗祸害的苦不堪言,宁德知府也被海盗挟持带走。”冯得正单膝跪在郑文佑前面汇报道。
听了汇报,郑文佑的脸越来越黑,事情还是往最严重的趋势发展。
“废物,连几个小小的海盗都拦截不住,那朝廷要你们这些莽夫有何用,平时诸葛正我还夸你们怎么有本事,原来都是吹出来的。”
“大人,请不要侮辱诸葛大人,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上官,而且这海鲨帮可不是一般的海盗,他们还有许多二三流好手,若是大意了后果不堪设想。”
诸葛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宗师高手,为人正直无私,一直都是他们四大名捕崇拜的对象,现在被一个大理寺少卿污蔑,冯得正顾不得自己的官阶,直接顶撞回去。
“哼!你们这些莽夫,以为有诸葛正我护着就可以得罪我们了,此次办事不利,到时候我看诸葛正我怎么为你辩护。”
“你。。。你想让我给你们背黑锅,哼,休想!一帮贪官污吏,迟早会被圣上发现的,最后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再加一条污蔑上官,我看朝堂上众位大人是信你,还是相信我的话,呵呵!”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冯得正再争辩已无用,站起来一甩手,直接出了府衙,回去的路上,一边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