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和厄源诅咒之间的渊源,缘起于太爷的诅咒,将太爷和爷爷带进了耶岭,老爹虽然躲过一劫,可张家背负的诅咒并未终止,而今又出现在了我的身上,这是否意味着我的结局将和太爷与爷爷一样,最后还是要被耶岭吞噬?
和奶奶的谈话并未终止,我们没有再提往事,奶奶和我说起了我身上的厄源诅咒。
奶奶告诉我,厄源诅咒的恐怖在于它会不断吸引宿主周围的一切阴邪之物,将宿主害死。如果宿主本身实力强大,又或者身边有高人保护,被诅咒吸引来的东西自然无法威胁到宿主,但在宿主周围被打散的阴邪之物就会成为诅咒的养分,一旦诅咒成长起来,便会干扰宿主的生命和意识,甚至将宿主吞噬,成为最恐怖的魔胎。
这正是厄源诅咒的厉害之处,无论是否反抗,最后的命运都是相同的。
我十二岁前,因为奶奶的特殊保护,加上老爹教我的都是一些唯物的知识,我打小便不信鬼神,所以和老爹一样安然的度过了十二年。可十二岁那一次误闯耶岭,使得我不信鬼神的信念动摇了,诅咒因此爆发。仔细想来,这世界上大部分不信鬼神的人一辈子也撞不到鬼,可整天疑神疑鬼的人却时常撞鬼,不是没有原因的。
诅咒爆发后,奶奶遍查典籍,走遍了而今存世不多的几个隐世苗人部落,终于寻到了一个能保住我的办法,那就是巫童。
巫童,是一种极为偏门的巫术,是奶奶从一个隐居在原始深山的古苗部落学来的。听奶奶说,那个古苗部落与世隔绝千年,族内人丁不旺,所以每一个新生儿都是极为宝贝的。在每一个新生儿降生之际,家里都会以特殊的手法抟土制作小孩,而后以秘传巫术将新生儿与小童泥塑性命相系,成型后的小童泥像,便是巫童。
将巫童像供奉家中,每日以灯油香火祭拜,巫童便会产生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保护与巫童像性命相系之人,在其遭遇生死危机时为其挡劫,有些类似中原道教制作的长命锁,但相比较起来,巫童无疑更为神秘。
奶奶费劲心力寻来巫童制作之法,替我制作了一个巫童,这也是十二岁后我每次回到老家都必须长夜跪在巫童像下念诵晦涩经文的原因。
听到这,我想起了回到村里那晚上的情形,原来当时小巫童拽着我的衣角不让我出门,竟真是为了保护我。我心中有些内疚,要知道当时看到小巫童狰狞可怖的面相时,我可是把它当成了恶鬼看待的。现在想来,巫童之所以出现在天坑里,肯定也是为了保护我。
既然说到了巫童,我便把巫童跟进耶岭,甚至还有可能吞掉了冥胎的事情告诉了奶奶,问她巫童会不会有事。
奶奶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说道:“她应是感受到你遇见了危险,所以跟了进去,我也看过她了,她确实吞噬了一枚大阴之物,不过怎么会是冥胎?还有,你是如何知道天坑下有冥胎的?”
我心中一动,进入耶岭前后的经历我虽然与奶奶说过了,但有一些细节还是被我省略了,因为那叙述起来实在太啰嗦了,现在奶奶问起,我正好问一下张灵瑾和张天行是不是和我们家有关。
“奶奶,我也是在天坑壁上看见了一段留言,才知道坑底有冥胎的,而且也是那段留言告知我冥胎能压制诅咒,对了,我记得原话是……”我凭着记忆,把张天行那段留言的原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奶奶在听到这一段话后,脸色骤然变了。
“小逸,留下这段话的人叫什么?”奶奶神情激动,浑身都在颤抖。
我诧异的看着奶奶,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说的那些可比这个要刺激多了,可奶奶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不过是说起了一段留言,奶奶竟然会有这么大反应。不过在她老人家面前我可不敢卖关子,忙答道:“他叫张天行!”
“什么!”
奶奶身形一晃,险些从床上摔倒,我忙扶住她,心里更加诧异了:“奶奶,您这是……”
奶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长长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心情,才对我说道:“你确定他真的叫张天行?”
我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奶奶突然叹了口气,喃喃道:“果然,果然啊,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
我一头雾水,刚想发问,奶奶却摇了摇头,反而问我:“小逸啊,你知道你爷爷和你太爷的名字吗?”
“知道!”我点了点头,见奶奶有些惊讶,我有些尴尬的说道:“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因为你们都不告诉我,我也是刚刚看到两位先人的灵位才知道的,爷爷名讳闻道,太爷名讳玉虚。”
奶奶回头看了一眼爷爷和太爷的灵位,露出了恍然之色,对我说道:“这灵位我原是锁在柜子里的,近来多事,我才取出祭拜的。那你说的不错,你爷爷叫作张闻道,你太爷叫作张玉虚,不过你太爷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嗯?”我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但随即我便联想到了一些东西,心说不会吧,慌忙问道:“奶奶,该不会……张天行,就是我的太爷?”
奶奶看着我张大嘴巴的样子,笑了笑,点头道:“没错,天行是你太爷的师傅为他取的道号,后来你太爷声名鹊起,人们便只记得天行道人,你太爷便叫了这个名字,但人死归根,还是需要用本名的。看来他当年再次进入耶岭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诅咒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