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兰急忙站了起来,瞄了一眼陈澈宇肩上的将花,谨慎地说了句:“首长好。”
陈剑峰一看父亲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解释:“这是林若兰林参谋,金昊的未婚妻,今天正好坐我的车来城里办点事,一起吃了饭再回去。”
“小昊?小昊有未婚妻了……”陈澈宇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失望,神采奕奕的眼睛微微眯着,墨色的眼眸深邃地闪动,向林若兰和蔼的点点头:“坐吧,这里是饭店,不必拘束。”他转向陈剑峰,慈爱地拍拍儿子宽厚的肩膀:“我平调到l集团军任军长,你妈妈也跟着过来了,有时间回家去看看,你妈妈非常想你。”
站在他身后的警卫参谋小声说道:“首长,人都来齐了,请您入座。”
“我知道了。”陈澈宇再次含着深意看了看林若兰,“我那边还有老战友办的接风筵,就不打扰你们了。”转身带着一大群下属走向大厅中心的位子。
待父亲离开,陈剑峰转向神情拘谨的林若兰:“坐下吃饭吧。”他扬手招呼身边的服务员多拿一副碗筷过来,夹起一块松鼠桂鱼放在碗里,细心的剔掉鱼骨鱼刺,夹到林若兰的碗里:“江苏菜的特点,主料多以江河湖海水鲜为主;刀工精细,烹调方法多样,擅长炖焖煨焐;追求本味,清鲜平和,你说不想吃辣,我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却发现你好象不大喜欢吃鱼。”
“我不是不喜欢吃,是……嫌麻烦。”林若兰怔怔地看着面前剔好的鱼肉,心中五味杂陈,那个会为她剔净鱼骨的人没有来,所以她才不去动面前这盘鱼。
垂着眸,她夹着碗里的鱼肉,强迫着自己张开口咽下去,有些疼,自己知道就好。她始终低垂着头,生怕自己一抬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剑峰看着她的神情,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她的心境。他又夹起一块水晶肴蹄放入林若兰的碗中,小心的转移着话题:“尝尝,不肥不腻,爽口开胃。你怕冷,该多吃点肉。”
正说着,服务员送来了作为主食的三鲜馄饨、枣泥拉糕和八宝饭。陈剑峰细心的把每一样都放在她面前,专注地看她爱吃什么。他看着对面那张忧伤而倔强的脸,不着痕迹的询问:“怎么了?菜不合口味吗?”
面对这样温和清雅的男子,林若兰终于再也无法收拾自己的狼狈,异样的酸涩在胸口翻涌,低着头盯着面前的食物,她轻声说道:“今天是我生日。”
陈剑峰看着她满脸的委屈,突然间明白了一切,隐隐的,他突然觉得有什么梗在了喉咙里,无法下咽,生生扯出了一连串的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最简单不过的祝福:“丫头,生日快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若兰笑得泪流满面,“谢谢。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极轻极轻的,他拍了拍她的手,迎视着她的眼睛,他笑了。他平时深沉内敛难以度测,心中喜怒尽皆难形于色,然而这一刻,他却少有真诚地笑了起来。……
隔着一段距离,陈澈宇一直在留意儿子的方向。相对而坐,轻言细语的一对儿显得和谐而甜美。儿子看向对面女子时,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宠溺和温柔,他有多少年没看到过这样的儿子了?十多年了吧!
看着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人前人后都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用公式化的表情掩去眼底的冷厉和淡漠,那样的温柔似乎从不属于他。
陈澈宇偷偷叹了口气:“金昊的未婚妻吗?”
……
京城、王博安府。
“呯、哗啦!”随着一声巨响,王纯瑶把手中的电话听筒奋力砸向墙壁,“一群废物!笨蛋!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她还不解气,又把满屋子的书籍、花瓶、装饰品扫到地上,噼哩啪啦摔得粉碎。
正在楼下招待客人的王夫人闻声赶来,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的狼籍和呼吸急促明显火气上身的女儿,上前询问道:“瑶瑶,又怎么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会输给那个贱女人,那个贱货哪点儿比我好?”王纯瑶歇斯底里的喊着,越喊越烦躁。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从女佣手里接过红茶,递到女儿面前:“你都回来两个多月了,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呀!来,喝口茶,消消气。”
王纯瑶气哼哼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眼看见被她扔在地上的林若兰的照片资料,一股火气窜上来,甩手将杯子扔到照片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刺|激了她某根神经,她红着眼睛满屋子游走着,把能够顺手拿到的杯子碟子都往地上摔。直到整个房间地面上全是玻璃和瓷器的残片。
“这么多年了,我巴结、讨好程叔,努力做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厨艺、茶艺、花道我全都学,气质和修养哪一点不像个贵族少奶奶?凭什么她一个贫民一出现,就把我的一切努力都破坏了?”王纯瑶越说越气,胸口被怒火燃烧得剌痛不已,几乎无法呼吸,全然忘记了风度礼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
王夫人叹着气,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片,慢慢靠近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瑶瑶,别伤心,世上有的是好男人,你要是想嫁人,还愁没人排着队来报名吗?”
“就算有人排着队报名,也是冲着王博安女婿这块招牌,你以为会有人真的看上她吗?”王铭麟人随声至,双手插在裤兜里摇晃着膀子晃进房间,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挑着妖魅的眸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