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音婚后一年半完全没有工作,也很少在社交媒体上亮相,她向来做什么都高调,没想到安心的陪着老公却是静悄悄的,几乎大众知道她的动态都来源于娱乐八卦。
两个人一起打高尔夫,媒体报道说她老公还没有球杆长;两个人一起去滑雪,媒体报道说她老公像一头笨企鹅;两个人一起去游乐场,媒体直接把标题改成裴云音出来溜猪了……
也许这些报道其他人当做八卦连续剧追一个月就烦了,不像闵西里那样看见了就记忆深刻,所有人都在用她老公笑裴云音,说裴云音也知道这样的老公拿不出手。
闵西里在想,裴云音是想羞辱她的老公吗?
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那为什么记者频频拍到他们一起出游都要嘲笑裴云音一番呢,大概也是因为她平日里太过高调,比起英雄迟暮,众人其实对美人陷泥更感兴趣。
闵西里捧着裴睿的脸,叹了一口气:“也许你姐姐,在这段失败的婚礼里受到的伤害,比我们能想到的还要多……”
过了良久裴睿才说道:“结婚前,我劝过她。她说她不怕流言蜚语,让他们报,看能写出什么来。”
裴睿想到当时自己开玩笑说最多一年半撑到两年她就要离婚,没想到一语成谶。拉着闵西里的手,轻轻的拍了一拍,似乎又什么话想讲,但是一对上闵西里的眼睛,却站起了身,摸了摸她眼角的痣。
等裴睿洗漱好回来,闵西里已经躺在床上侧身睡去,而床头柜上,竟然是他送的食梦貘。
裴睿关了灯挤上床,伸了手轻轻的搂着她在额头上轻轻一吻,相拥而眠。
第二天提督起了一个大早,刚拉开窗帘,就看见曲珈叶替裴云音开了车门。提督站在那儿看着他,从王恩恩嘴里知道了昨晚的事儿,虽然她模糊了曲珈叶,但是提督眼睛不瞎,在广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儿。
人生就是这样,你曾经无比想要得到的东西,得到之后又觉得沉重无比,可是这也是求仁得仁了。都是自己选的,能怪得了谁。
似乎亮光照到了王恩恩,她揉了揉眼睛问提督:“你在哪儿站了好久,什么那么好看?”
“在看曲珈叶,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曲珈叶。”提督说着完全拉开了窗帘,看着他们坐上了保姆车,已经离开了。
王恩恩想也没想:“肯定不是了,人变得很快的,就像我昨天白天都还觉得李柯唐真是可爱,晚上就变了心觉得不过就那样,脾气不好也不爱笑。前段时间还觉得曲珈叶又帅又有才,自从你告诉我他是你前任的之后,我就觉得他没什么眼光,电影也拍得不那么好看了,说到底可能看不惯他有点趋炎附势。”
提督没想到王恩恩从一大早醒来就这样话多,在箱子里一边找今天穿什么一边笑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感叹倒还挺多。”
“我是看你感慨良多,不过帮你说了而已。”她下了床,揉了揉鸡窝一样的脑袋进了厕所。
刚吃完午饭,闵西里就看见阿布都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瘦高黝黑戴着眼镜的汉人来到了餐厅。阿布都介绍说:“这是林场的负责人杨哥。来接我们进山的,顺便来给闵小姐汇报一下情况。”
杨哥伸出了手,问着好:“你好闵小姐。”
“你好。”闵西里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多了,问道:“从博乐市到林场大概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杨哥说。
“那我就路上说吧,争取今天去今天回来,我这次来只是顺路来看看大概的情况。不会逗留太久。”闵西里怕杨哥也如艾尔肯一样,隆重的招待他们,就太麻烦了。
王恩恩和提督坐了阿布都的车,闵西里和裴睿坐了杨哥的车。杨哥的车一看就是经过了山路的洗礼,虽然这两天博乐市的天气好得不行,但是他的车子上泥巴点点,一看就是走过泥泞地溅起的点子。
“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巡了山,没来及洗就直接开过来了。”杨哥打开了后车门,将放在后座的一些报纸之类的扔进了后备箱里。
裴睿扶着闵西里坐了进去,突然觉得应该让阿布都和杨哥换车。
闵西里穿着一条牛宅裤,蹭到了车门边的灰,不在意的拍了拍:“没关系。杨哥在这边多久了?”
一提到时间,杨哥就滔滔不绝了起来:“我二十出头就跟着同乡来新疆淘金了,不过那时候都是在乌鲁木齐,后来招工来到了哈日图热格,说是招伐木工人,结果刚一过来,哈日图热格整个给划成了森林保护区,都准备回内地的,结果哪成想得到刚好碰见哈日图热格这边的林场招工,我就留了下来。”
杨哥笑道:“没想到我一守林场,也守了几十年了,从夏艺到闵达兼,从闵达兼再到祁安,这块地始终还是留到了你的手里。”
闵西里问道:“你见过我母亲?”
“见过,当时她规划说想要在这儿修建一个什么酒店之类的,不过后来她在夏尔西里失踪了,我还去找过,结果没找到,就那样失踪了。”杨哥知道闵西里要来看看这块地,也会因为怀念自己的母亲,劝着她:“闵小姐,恕我多嘴,这块地当年和政府签的期限是二十年,如果你没有打算续租的话,干脆就别管了,闲到时间了到时候还给政府就行了。这投入资金太大了,旁边就是哈日图热格的景点,那边已经有了成型的商业街,游客不见得愿意来这边住。”
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