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不来在一旁上蹿下跳,李一先笑了笑抬起酒杯说道,“那就先谢谢胡道长了,道长若能办妥,李某必有重谢。”说罢一饮而尽。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李一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视,这么多年手底下死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千,若真是冤魂索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庄正德不太清楚这人的底细,也不敢多说。只是觉得胡不来答应的有些太快,一来是像这种屠杀无辜百姓的人,真的是死有余辜;二来若事情没有办成,怕是要埋下祸根。
一旁的老帮主看的真切,顺水推舟说道,“哎呀,李大人不用着急。先让他二人休息几日,你看正德手上还有伤没有痊愈呢,若是再打斗起来岂不是要吃大亏。”
听了老帮主的话,李一先也不在纠缠此事,笑一笑又跟大家喝了一杯。
看到表哥在那边坐着难受,杨启文起身将二人拉了回来,责备道,“不要光顾跟李大人喝酒哇,你们都怠慢了我爹啦。快快快,不要墨迹,搞起搞起。”
方才有些沉闷的气氛顺势就被点燃,众人一番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老帮主对这个胖小子情有独钟,拉过来庄正德坐到身边问长问短,亏得杨启文是个男的,若是个姑娘怕老帮主忍不住要许配给庄正德。
一时之间庄正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满以为老帮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后来聊得多了,老帮主才告诉庄正德,年轻时候老帮主在西州讨生活,无意间受过庄云的恩惠,只不过可能庄云自己都忘了这码事情。
这么论起来的话,杨启文喊了庄正德表哥倒是也说得过去,想起在西州的日子,老帮主也是唏嘘不已,但又不肯细说。
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庄正德肩膀,老帮主嘱咐要把杨启文当自己家亲弟弟对待,这种事情不用说,庄正德本就如此。
聊的正高兴的时候,外头有人敲门,原来是兵营里来人叫李一先回去办差,李一先无奈只好自罚一杯告罪走了。
李一先一走,这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气氛没了方才的紧张。
庄正德忽然脸色一变,有些恼怒的看着胡不来,说道,“方才你答应的痛快,万一办不了,李总兵一怒之下再把这宅子洗刷一回,你能担得起来?”
讪讪一笑,胡不来有些底虚,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低声说道,“无妨无妨,刚才我也是一时兴起卖弄一番。人家都不一定愿意找咱们不是,万一找了,咱俩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情?”
“再说,重金酬谢,李总兵还能给的少了是怎的。”说到最后,已经是嘀嘀咕咕听都听不清了。
酒劲上头,一听重金二字,庄正德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厉声说道,“摆平摆不平的,这人是个什么选手你不知道?咱们刚刚安定下来,连个正经活计都没有,为了这带血银子,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听完这话,胡不来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是笑笑不再言语。小月看到二人吵了起来,起身捏了捏庄正德的肩膀,小月自然是不希望这两个好伙伴闹僵。
轻轻叹了口气,庄正德也不再言语,只是心中有些失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错人了。
万万没想到,这胡不来竟然是个贪财之人,日子稍稍过的有了点起色,真实嘴脸便漏了出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心中有些难受,庄正德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胡不来看的真切,尴尬的笑笑还是一言不发。
这些事情江湖之中发生的不在少数,见多不怪。彼时还是亲兄热弟,为了几两银子背后捅刀子反目成仇的事情多的是。一旁观望的老帮主毕竟老江湖,根本不出言劝阻。
看杨启文有些坐不住,老帮主捏了捏核桃瞟了杨启文一眼,杨启文只好悻悻然沉了屁股。
本来是一场开开心心的家人聚会,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众人各自怀揣着心事散了摊子。
回家之后,庄正德也不理外院打招呼的弟子,只是气哼哼闷着头回了房间。小月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只好在门外安慰了半天,看房里头熄了灯,便也带着灰晓舒回屋休息去了。
胡不来回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喝的烂醉如泥被人抬了回来,嘴中反反复复只说了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一连几日,庄正德和胡不来都没有说话,就连见面都是错开各自走各自的,好似谁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小月看着难受,带着灰晓舒中院后院两边跑着劝,结果最后气的小月都有恼了。
两个大男人因为这点小事儿弄的不可开交,住在一个院子里头都解不了仇。
这天下午,庄正德正在前院子看林大友和弟子们练功,外头突然来了一队兵丁,进门之后分两排站好,走出来一个貌似领头的军爷。
站在院中拱了拱手,汉子朗声说道,“不知哪位是胡不来胡道长?我们李总兵有请!”
林大友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庄正德,庄正德点了点头。林大友抱拳回道,“还未请教这位军爷姓名,找胡道长有何事?”
领头的军爷拖着剑柄杵在地上,一脸不善,“老子问胡道长是谁了,你他娘的是胡道长?”
此言一出,院子里的弟子们有些坐不住了,纷纷围了过来。庄正德怕生事端,毕竟人家是当兵的,赶忙伸手拦住。
挥手把林大友叫到跟前,庄正德耳语一番,林大友赶忙向后院跑去。
看着这个还算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