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让!”方露红抓紧了车门扶手。
张弦眼角的有意无意中流露出的杀气,让她有刹那的忙乱,但一想到如果她让开放张弦走了,她的三百万就变成了泡影,她就变得英勇无比起来。
“要不你们商量一下,是上车还是让开?”司机提yi,再磨叽下去,直接就是耽误他的生意,其实他想说的是,要么上车,要么快滚开,但是看到张弦那张和慈眉善目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的脸的,他忍住了。
听司机这么说,方露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跳上了车,张弦不给她腾地方,她直接从他身上蹭到了里面。
张弦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唇角微勾,“去墨西哥湾。”
砰!
车门关上,憋屈了半天的司机狠踩一脚油门,把车开的飞快,方露红刚要问为什么去墨西哥湾,眼角却瞥见张弦的身影一恍而过,从路边消失在视线中。
他竟然下了车!
靠!
“停车!”女人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接着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出租车猛的在路边停了下来,被惊到的人们诧异的看着出租车上跳下来的女人。
她悲怆的望着身后,好像走失了心爱的恋人,又好像弄丢了孩子的母亲,那一脸的凄凉哀伤,真真让见者悲伤,闻着落泪。
“张弦,你混蛋!”
女人好像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后方嚎了一嗓子,嚎完之后,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抱着身子抽动着肩膀,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知道的人们还以为那个叫张弦的男人,占了她多大的便宜,哪知道她是在心疼没有到手的三百万啊。
司机无奈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看来今天这些是赚不到了,下车自己关上了后车门,看女人哭得凄凄惨惨,起步费也不要了,郁闷的上车开走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张弦,不停得抽搐的自己精致的嘴角。
他望着方露红,就像看着一个资身神经病,那女人正蹲在路边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擦掉额角的冷汗,张弦悄悄离开了。见过财迷的人,可是这女人的财迷程du,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无法直视。
在墨西哥留了两天,重新调查了当初的事件,确定墨占霆在墨西哥除了扶持过黑鹰,再没有其它势力之后,张弦启程回了d市。
他到达的时候,东以蓝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墨曜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开。
睡梦中,她也不太安宁,苍白的脸上秀眉紧蹙,冷汗一遍又一遍湿透了床单,墨曜刚帮她擦完汗,冷不丁的她突然挥拳打到了自己脸上。
嘶!
尝到一丝腥甜,墨曜疼得咧嘴吸气,估计嘴角又被打出血了。
这女人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时不时手就抽一次筋,而且都是带着攻击的动作,两天下来他已经被打了n次了。如果不是雷克交待一定要让她睡到自然醒,好吸收消化突然灌进脑海的记忆,他早就把她叫醒了。
她睡得心惊,他看得胆战。
揉着被误伤的嘴角,墨曜深邃的眸中闪着幽暗的光芒,东以蓝挣扎了一阵,终于安静下来,继续沉沉的睡着。
门轻响,东楚桭走了进来,看墨曜一脸痛苦的揉唇角,他琥珀色的眸子带了些许的歉意,“她又打你了?”
墨曜眼角一抽,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他是经常被家暴的小媳妇一样,这对于墨七爷强大的男性自尊来说,是耻辱的,但又是事实他无法反驳,只好点了点头,“她现在睡得很安稳。”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磨牙声从东以蓝口中传出来。
头皮一紧,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看向东以蓝。
东以蓝不知在梦里经历着什么,倾国倾城的脸此刻狰狞扭曲到了极致,双眉紧扣,牙齿咬得咯咯响,狠戾的表情好像随时准备咬死谁。
放在被子上面的双手,十指泛白,狠狠的嵌进被子中。
“又做恶梦了!”
墨曜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快步回到床前,想安抚一下她的情xu,手还没等触到她的脸,东以蓝突然歪头,狠狠咬住了墨曜手指。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指尖溢出,染红了她洁白整齐的牙齿,顺着齿缝蔓延,唇齿间一片刺眼的腥红。
饶是墨曜这么强悍的定力,也忍不住闷哼出声,急急的吸了一口气。
东楚桭几乎忍不住要晃醒东以蓝,被墨曜拦住,“雷克说了,让她睡到自然醒。”他宁愿自己受再多的伤,也不希望她有任何的意外。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东以蓝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眼底闪烁着复杂的色彩,有隐忍,有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当初是我弄丢了她,才害她吃那么多苦,相比起来,这点伤算什么。”手指捻起她脸前的一缕头发,帮她塞到耳后,而沉睡中的人儿似乎是感觉到了暖意,狰狞褪去,慢慢松开了牙齿。
墨曜看着自己手指上两排整齐的牙齿印儿,面部表情有些抽搐,但碍于东楚桭在场,他没好意思表xian太过明显,只能恨恨的看着东以蓝。等你醒了,爷一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敢咬爷的手指,爷就在你身上咬个遍!
女人好像感觉到了墨曜的威胁,裂开一抹残戾的笑,唇齿间泛着红色的水光,嗜血而妖娆。
门又响了一声,走进来一个人,微笑着向墨曜打过招呼,在东楚桭耳边说了几句话,东楚桭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那人退了出去。
又深深的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