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花?东以蓝心中一惊,看向墨曜,晚霞映在他的脸上,透出几分柔软,把他冷咧的气质中和了,连棱角分明的轮廓,看起来也不再那么清冷,眉宇间带着一点温暖。
墨曜看着东以蓝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肩上也有一朵七色花,和他当初在山道里见的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地方?”东以蓝轻声问。
墨曜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和哥哥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门前,突然爆出许多激光射线。红色的激光就像张开的天罗地网,密密麻麻,哥哥当时走在我前面,只是一瞬间,就被纵横交错的光波切成了碎片,速度之快,甚至被切碎时,身体还保持了一两秒钟的人型才散落下来。”
墨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当时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顺着来的路往回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后来在山中迷路摔倒了,再后来就被家人找到带了回去。”
“那再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再去过那里?”东以蓝迫不及待的问。
“去过,不过什么都没有了。”墨曜沉似井的眸中带着无法抹去的沉痛,这段经历成了他儿时不堪回首的噩梦。
他小时候曾经有过很长时间的自闭期,就是从天开始的,那些天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哥哥被切成碎片的一幕。更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当墨家人再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人去山空,连沉重的铁门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破碎的山石,和一个门框模样的巨大的山体裂口。
至于哥哥,从此杳无影踪,家人无奈,只能给他做了一个衣冠冢,葬在了墨家祖坟旁边。
东以蓝回味着这个悲剧结尾的故事,脑海里突然电影片花般,掠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场景。
印着七色花的大门,冰冷的手术床,一个又一个机械的面孔,东以蓝头痛了起来,针扎般的感觉让她缩紧了在墨曜怀中的身体。
“以蓝,你怎么了?”墨曜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难过,墨曜搂紧了她,在她耳朵轻语。
“头痛。”东以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她只想睡觉,好好睡一觉,以缓解用脑过度带来的痛苦。
“睡吧。”墨曜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怀中哭闹的小孩子,“爷陪着你。”
他的声音轻若晨雾,清如止水,很快让她慌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沉沉进入了梦乡。
东以蓝睡觉没多久,东楚桭便从白茶花另一边走了过来。
墨曜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抱着东以蓝站起了身。
“看来东叔担心我对令媛不利?”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东楚桭不置可否,伸出双臂从墨曜怀中抱过东以蓝,东以蓝感觉到姿势发生变化,小脑袋蹭了蹭,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晕天暗地。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七少,答应七少的事情,东某一定做到,也请七少信守承诺。”
墨曜双手自然的抄进口袋,明明灭灭的表情里,有几分东楚桭看不懂的情xu。
“我先带以蓝回房,七少的房间,我会让人安排。”东楚桭转身要走,被墨曜拦住,墨曜鹰隼般的眸落在东以蓝沉睡的脸上,“我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你不需要知道。”东楚桭冷冷的拒绝。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呢?”墨曜出声威胁。
东楚桭了然一笑,胸有成竹,“你是生意人。”
既然是生意人,没有便宜来了不赚的道理,偌大一个俄罗斯,空凭他墨曜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争夺不来的。如此划算的买卖,东楚桭料定墨曜不会拒绝。
的确,墨曜也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东楚桭抱着东以蓝回房,墨曜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夕阳早已没入无边无际的云层,此时夜幕降临,万籁俱静。白茶花开得正旺,香气扑鼻而来,熏得人沉沉欲醉。
墨曜闭着眼睛,事情过去二十年了,如今想起来,心中依然震撼无比。
倏的,墨曜睁开双眸,望着前面的茶花林。
茶花开得再茂盛,也不可能有如此浓烈的香气。
墨曜长身拔地而起,带起一股凛冽的劲风,向茶花中走去。果然,十米之外的茶树下有两排清晰的脚印。墨曜冷冷一笑,如果不是被东以蓝的病情分散了注意力,他怎会发现不了这么近距离的监视。
脚印很清晰,墨曜提步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茶树林中响起一片树叶晃动的声音,紧接着,匆忙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站住!”墨曜厉喝一声,快步追了过去。
对方动作非常快,身形矫健,三下五下就消失在了茂密的茶树林中,不见了踪影。墨曜跟着影子消失的方向追出去几公里,最后也没见着人,只好悻悻的顺着原路往回走。
灯光下,一个反着光的金属小盒吸引了墨曜的目光,他身子一弯捡了起来。
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小盒是链子的吊坠,一个方形做工非常精致的铂金盒,看着有些眼熟,一按盒子侧面的小按钮,盒子找开了一个盖子。
一张陈旧泛黄的老相片映入眼帘。
相片上面两个小男孩脑袋挨着脑袋,笑得眉目弯弯。
墨曜赤目欲裂,这相片上的两个小男孩,赫然是他和哥哥小时候。
墨曜扣上盖子才发现,这是小时候母亲给他们兄弟订做的项链,两人一人一条,出事之前一直挂在脖子上。后来哥哥去世他又得了自闭症,母亲担心里面的相片会影响他的病情,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