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挟持了领头男人,带着东以蓝登上直升机,飞机刚要进入起飞状态,就听一阵破风声呼啸而来,蓦然抬头,倏的瞳孔放大。
一枚导弹正带着与生俱来的嚣张与霸气,突破音速,从天而降。
“靠!”墨曜猛的将男人推到一旁,一把捞过东以蓝,系安全带,按飞机按键一气呵成,东以蓝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轰的一声,直升机螺旋桨突然爆裂,巨大的声浪震得她耳膜刺痛,电光火石间,一股强大推力带着她和墨曜弹出直升机,直冲向天际。
东以蓝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到底是什么状况,只见一枚导弹形状的物体从眼前飞落,她刚才飞起的地方立刻鼓起一包蘑菇云,红色的火光四溅,一股热浪自下而上,灼烧着身上每一寸肌肤,火辣辣的痛,墨曜伸出揽过她的脸,将她的头护在怀里。
下面隐约传来人们的叫喊声,听得并不真切,东以蓝只觉得耳鸣的厉害,耳边风呼呼的吹,吹得耳根有些凉凉的感觉。
后来东以蓝才知道,耳根凉是因为鼓膜震裂流血所致,甚至有一段时间,她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一qie,就发生在一瞬间,全程不过几十分之一秒。
莫名飞来的导弹,将直升机炸成了碎片,带头的男人被炸得四分五裂,连骨头渣渣都找不到,其他人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厄运,爆炸现场四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一条断臂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悬在一根榕树枝头,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流下,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着。
停机坪的几架直升机全部被摧毁,有的剩下了变形的轮廓,有的甚至连轮廓也已经不再完整。
惨剧烈场景,令人不忍直视。
张弦带着人赶到时候,飞鹰已经回到停机坪,她正在部署清理现场。
她不知道导弹是哪里飞来的,甚至她连为什么发生这么大型的爆炸都不知道。她被北影引着一路到了海边,直到听到第一次爆炸声,才惊觉不对,于是火速往回赶。
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震惊之余,快速吩咐属下清理现场,采取救援。
张弦一来,飞鹰立刻全身戒备,所有人的枪口立刻迎上了张弦等人。
张弦双手一扬,做出投降的姿态,“我们是国际救援组织的,刚才接到报警,说里有恐怖袭击,我们来实施救援。”说罢,手向后摆了摆。
飞鹰透过他的肩膀看过去,果然看后面的人抬担架的抬担架,拎药箱的拎药箱,手臂还有挂着个白底红字的急救标志。
国际救援怎么来这么快?飞鹰心中疑惑,不过看他们也不像伪装的,而此刻自己确实也需要救援组织的人帮忙,于是不再怀疑,张弦等人加入救援的行列,开始忙活起来。
张弦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东以蓝。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万万没想到,东以蓝会和墨曜在一起。
这次,他通guo某个国际组织得知墨曜要来阿曼,于是一路跟踪过来,本来计划等墨曜到阿曼再动手,没想到他们半路遇到风暴,迫降到这个小岛上。
他意外发现,这岛上有雇佣兵的组织,于是想借着机会杀掉墨曜,责任还不用落到自己身上,结果没料到,竟然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东以蓝。
张弦不顾手下的劝阻,发疯似的扒着脚下的石块,就连手指磨破流血都毫无知觉。
上次在墨西哥机场,她灿烂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弦哥,你休息一下吧。”一个小弟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脚下一晃,摔倒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走开,”张弦嘶吼道:“我不信她会死,你们快点挖!听到没有,快点!”
张弦脚下已经挖出一个深坑,他站在坑低,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一种苍白而强烈的悲怆自他身上冷冷的蔓延,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恻隐之心。
他不相信东以蓝会死,更无法接受东以蓝死在自己手里的事实,此刻好像只有拼命的挖掘,只有手上带来的疼痛感,才能降低他心中那份沉沉的自责。
如此毁mie性的爆炸,一个血肉之躯,怎么可能独活?
张弦自然知道。
飞鹰冷冷的坐镇指挥,偶尔不耐烦的向扫张弦一眼,这个发疯似的男人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只是他身上那份干净的气质,又让她觉得他跟自己不一样。
思来想去,还是放下了戒心。
东以蓝醒来时,躲在一间三面环水的水榭中,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过来,清爽舒畅,这是大自然的味道,自从她莫名其妙的去了趟墨西哥之后,就再没闻到过了。
不知是躺得太久还是因为身下的石板太硬,东以蓝只觉得好累,于是想伸个懒腰,这一蹬腿可好,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浑身上下就像被割了无数条口子一样,一动弹,钻心钻肺的疼。
咬着牙睁开眼,一张俊脸映入眼睑。
墨曜!
看到墨曜,东以蓝心中难掩兴奋,顾不上疼痛一下子坐起来扑到了他怀里,“你还活着,太好了!”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又是爆炸,又是坠海,她还以为他们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他。
真是喜极而泣。
墨曜一愣,任东以蓝细弱的手臂搂紧了脖子,八爪鱼似的缠到了自己身上。
他们从直升机弹射出来,又被导弹爆炸的气流冲击到,最后落到了海里,飞机座椅中有泡沫,可以在海面上漂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