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蛋清顺着鬓角线流下来,迷了宫逸涵的左眼;低下头,眉头微皱地揉着不适的眼睛,不想这清风峻节的男子越发狼bei了。
这谛笑皆非的一幕,也是慌了朱昔时。
“宫大哥你没事吧?别揉,我看看!”
疾奔上前,朱昔时不避嫌地握住宫逸涵揉搓眼睛的手,立马掏出自己的绣帕替他清理脸上黏黏的蛋清。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心的。刚被盛子骏那厮气急了,一时间没压了些谁料到你会出现在医馆门前”
“看来我真是没白来,次次小时你都有出人意料的惊喜。”
一边不适地眨着眼睛,一边宫逸涵却释怀而笑着。朱昔时知道刚自己又犯了鲁莽,这话可不是在夸她,顿时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我真是不是故意”那声音细得比蚊子声还要孱弱。
“你本是无心之过,我怎会怪你。小时,能打点清水让我洗洗吗?我老是觉得眼睛里卡着什么,很不舒服。”
大致地清理下宫逸涵脸上的狼藉,可他还是不怎么睁得开眼睛,朱昔时心中也是更加愧疚。
“多半是碎壳渣子进了眼睛。你闭着眼要好受些,我先扶你到大堂。”一边细细地叮嘱着宫逸涵,朱昔时立马扭头朝沈氏招呼到:“沈大娘,麻烦你赶紧打一盆干净的热水来。”
“好。”
心膛间像塞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朱昔时搀扶着宫逸涵,左一个“当心”右一个“注意,小心翼翼地将他领入了医馆大堂内
仔仔细细地为宫逸涵净了几次眼睛。又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他眼睛中的不适感渐渐地消退下去了。
“没事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前前后后把你折腾了一番。”
按住宫逸涵想夺帕子的大手,朱昔时依旧耐心地为他热敷着眼睛,柔柔如絮地说着。
“你就安心坐着吧,惹了祸你不骂我。心里已经很是不安了。”
“小时,你这是跟我闹哪般生分?我向来欣赏你这直来直往的率真性子,相处着也自在。像我那几个兄弟。哪个不是一路打打闹闹亲厚起来的?你若再这口气,我倒是真要生气了。”
扬起那掩在帕子下的半张俊颜,一股认真劲看得朱昔时有些无地自容,心里暗骂着自己平日里怎么老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说真的。和小时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还真不会感到闷。”
“的确不闷,但是我这急脾气也够你们发愁的。”
知道宫逸涵是想让自己别太在意先前的莽撞,一个劲地变法子挑自己的好说。这笑话虽冷了些,可总要给宫逸涵点面子,朱昔时也是在自己那城墙转拐般厚的脸上挤兑出了些笑容。
“他们兄弟几个老说我是个闷葫芦,不怕烦。”
“宫大哥你啊是太敦厚了,只有你这样的谦谦君子才能包容我这样的野丫头。”终于朱昔时舒心地笑出声,放下手间那冷掉的帕子。再次询问到宫逸涵:“眼睛怎么样,还不舒服吗?不行我把盛子骏那兔崽子揪回来给你瞧瞧。眼睛这东西是要用一辈子的,可不能马虎。”
调试了下自己的左眼,揉蜜在唇的宫逸涵清朗一笑,摇摇头示意到无碍。
“我可没那么弱不禁风,放心。”
虽然宫逸涵笑说着自己没事,可朱昔时瞧着他那红通通的左眼,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不安;可清楚宫逸涵的脾气,终是把那些不适合气氛的话给搁浅在唇边了。
“对了宫大哥,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有空上我医馆来,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
意味深长的一句听得朱昔时有些面红耳赤,立马端起那盆宫逸涵净过脸的水回避开了。
“我不是这意思,小时只是觉得宫大哥平日里打理生意挺忙的,不像是有闲心窜门子的人。”
“再忙也是个人啊,也要吃饭睡觉。刚在‘玉轩斋’处理了些事情,见时辰已近晌午,又离你医馆不远,所以就想来你这边蹭顿中饭。我不会太唐突吧?”
“哪里的话,多一双筷子而已,人多更热闹。宫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还怕招待不周呢!”
一听宫逸涵要在她这里蹭个午膳,朱昔时倒是莫名紧张起来,咬着指甲仔细回想了下中午的伙食,似乎有些担心菜色不怎么合宫逸涵的胃口,连忙又征询他的意向。
“真不知你要来,所以也没多备什么酒菜。宫大哥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便是,我立马去张罗张罗。”
“不用这般麻烦。”见朱昔时又起了见外,宫逸涵立马截住了她的好意:“客随主便,主人家安排什么我吃什么,没什么好挑剔的;你这会一副特殊照顾的殷勤,我反而没脸留了。”
“不行不行,你好不容易来我这儿吃回饭,怎么能如此草率?我收拾收拾就去买几个菜回来,很快的。”
左思右想下朱昔时还是大为不妥,心思慌张地撩拨了几下鬓角间的耳发,就想迈步出门买菜去。可宫逸涵更是眼快地起身,闪身拦在朱昔时跟前。
“真不用特意添什么。我不过是想来你这儿蹭顿便饭,反而给你添麻烦,还不如此时打道回府的好。”
“宫大哥你别!真的不麻烦”
“宫少爷,一点都不麻烦的,你大驾光临我还沾光呢。妮儿,顺道给哥哥添道喜欢的‘九珍蜜汁鸡’可好?那味道哥我念得紧。”
正在朱昔时和宫逸涵推让不下间,大堂门外突然间探出一个小脑袋,插入了他们俩的对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