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人冷哼一声,语气冰冷至极:“哼!尔等还是快快离去,本官绝不妥协。若是胆敢再继续纠缠本官,那就跟本官回衙门吧,大街上怎好胡乱收状纸。”
“……”百姓们
“……”拦路人
这位大人…
蓦地,人群中爆发一阵笑声。
百姓们都被他逗笑了。
不少百姓都将他淡漠的一面忘却,重新给了这位大人新的评语——风趣。
“大人,民女等人都不敢去衙门,民女恳求您还是在这接下状子。”女子迟疑着开口。
“尔等不去官衙,那本官接了状子要如何审案?”马车中的人语气淡淡的。
“姑娘,就去衙门,咱们都陪你去。”人群中走出一个热心的百姓,向姑娘们作揖一礼。
热心的百姓?
谢羽霏撇撇嘴,普通老百姓哪会真有愿意招惹是非的。
做好事,在没有人身安全威胁的现代社会比较多,但是在等级森严的强权社会鲜少有之,毫无疑问,此人就是个托。
安排的托不止一个,否则闹僵不起,随着第一个人站出来,陆续走出几十名百姓吵吵嚷嚷的也要跟去。
在一群托儿的起哄之下,有点儿闲时闲情的百姓也都凑了上前,愿意跟着去打抱不平,或者说愿意跟着去瞧热闹。
一群人闹闹嚷嚷的领着杨大人的马车走了,路遇不知情的百姓询问,热情的托儿都耐心解释清楚,随后道:“兄台一起去瞧瞧热闹?”
瞧着越拉越长的队伍渐渐远去,溪竹眼中露出向往:“公子,咱们真的不能跟去啊?”
谢羽霏请她吃一颗栗子,转身就走:“不可以去,咱们打道回府。”
“公子,可是走大道回府?”离鸿快步上前问道。
“走…”
“走小道快些。”溪竹插言,道出自己的想法。
离鸿不搭理她,又问谢羽霏:“公子,走大道还是小道?”
“爱走…”
“公子肯定要走小道。”溪竹又插话。
离鸿视若无睹,又追上两步问道:“公子支应一声啊,属下只听你的,走大道还是小道?”
“吱…”谢羽霏吱应一声,却是不说话,径直上了马车。
争论的二人望着背影不明所以。
局外人小青云瞧的清楚,埋怨道:“溪竹姐姐,公子一要说话就被你打断了,如今公子干脆就不说话了,让你说个够。”
一番解释让溪竹自知理亏,细声道:“爱走哪走哪。”
一路走大道回到府上,谢羽霏进府就直奔唐彦明住的院子,院子来回转了两圈,没找到人。
回到主院找柳瑟询问:“姑姑,我徒儿哪去了?”
柳瑟迟疑道:“他说去办差事,是真是假我却是不知。”
谢羽霏挑眉,语气坚定:“我也不相信,等他回来再审他。”
柳瑟随口问:“你不是要去看伸冤?怎的这么早回来了?”
“我不疑露脸,在街上还有地方躲着,进了公堂就无处藏身。”谢羽霏解释。
她会去只是纯属瞧热闹,因为她去不去都行,有人会详细禀报。
柳瑟点了点头,她又问起一事:“涵涵,唐彦明怎的就住你府上?整日不着家,他的夫人不会有怨言?”
说起此事,谢羽霏也是不甚了解。
她所知道的都是听唐彦明一人讲述的,只听一面之辞,真假难辨。她跟柳瑟复述一回:“我哥哥二十一岁才成婚,如今不过两载年月,我表嫂不喜欢纨绔公子,当初也是不情愿嫁给他的。我哥哥说他与表嫂至今还是清清白白的。”
柳瑟摇头叹息,唐彦明长得英俊迷人,怎会有女子不喜欢?
谢羽霏看出她的神情似是惋惜,她心念一动,难道姑姑看上我哥了?
她试探着问道:“姑姑是在替我哥哥不值?”
有人起了异样心思,柳瑟似有所感,她语气平淡道:“你是他妹妹都不替他可惜,我一外人为何要替他好操心,我只是好奇才问。”
谢羽霏没瞧出她有别样的情绪,语气跟面容都平静至极,或许是想多了?亦是做媒人做上瘾了?
“你的亲兄长可有下落?”柳瑟关切的问。
这话题转的恰到好处,截断了有人想要继续试探的机会。
谢羽霏露出苦涩的笑容,只是片刻,笑容中的苦意尽去,眼眸充满斗志的色彩:“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哥哥,不能无所顾忌的寻找无疑是举步维艰,想要大张旗鼓的找人,或许要等到王爷有朝一日…,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就全天下贴榜悬赏,定能将他找出来。”
柳瑟温和的笑着:“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我也相信涵涵是个有福之人。”
顿了顿,话题又一跳,笑容依旧温和:“涵涵现今无事,咱们找点事儿做消磨时间。”
温和的笑容在她看来却是刺眼,谢羽霏露出讨好的笑容:“姑姑,咱们练练舞弹弹琴消磨时间?”
“刺绣!”柳瑟拒绝她的提议,说出搅乱她心神的两个字。
此劫难逃,谢羽霏哀叹一声。
万般不愿还是得绣,一绣就是一个多时辰,对于刺绣而言,这点时间算不得什么,将刺绣当成刑罚的,那就是难熬的时间。
再是难熬也会熬出头,解救她的人又出现了,还是唐彦明。
谢羽霏迅捷放下手中活计,拉着唐彦明出去:“哥哥去哪儿了?赶紧出来过来给我说清楚。”
唐彦明哼哼两声,语气不悦:“我去上差了啊,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