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笑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此院附近,监护王爷那几个缇骑,便是皇上的眼线。皇上对王爷尚不放心,安能对蓝玉等人听之任之。如此忍让,同胡惟庸案甚是相似。如今之所以风平浪静,恐怕也是时机未到。想起以往,那些开国功臣如今还有几何。依本教猜想,这蓝玉及冯胜之未来也难预料。”
晋王爷细听,感觉幻天越来越难以琢磨。乍听之下,好似异常谨慎,但听过之后却感觉甚是有理,颇富深意,更是暗含玄机。晋王爷暗自感佩,开口道:“公子所言极是,父皇疑心越来越大,因胡惟庸案,已株连多人,这也是本王无意天下之主要原因。”
幻天道:“无意天下,并非不能避免祸端。常言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受牵连,依然难逃厄运。王爷还应早早谋划,以备万全。”
晋王爷会心一笑:“公子深谋远虑,本王受益匪浅,呵呵。”
幻天道:“王爷学富五车,通史明志,在下班门弄斧罢了。”
“哈哈哈……”晋王爷大笑一阵,道:“公子无需过谦,彼此彼此。了结失踪案后,本王便回治下安心读史,挥毫泼墨,再不问朝中琐事。”
晋王爷说罢,转眼看到小莹出来,笑道:“多日不见,齐姑娘更见美艳。”
小莹回个礼,道:“王爷满面笑意,怕是心情舒畅,不知有何好事。”
晋王爷笑道:“好事?本王无甚好事,能看到齐姑娘便是好事。”
小莹嫣然一笑,道:“看来王爷是安心了。”
“是啊,齐姑娘出马,本王当然放心。”
小莹一语双关,道:“贼人虽走,王爷却需谨慎。”
晋王爷轻笑,眼中满含神秘之色。道:“这是当然,事关身家性命,本王焉能大意。公子,本王已在城内最为豪华的‘醉仙楼’备下酒席,今日晚间为齐姑娘接风洗尘,公子意下如何?”
幻天道:“京师乃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如此招摇恐怕不妥。”
晋王爷笑道:“公子素来随性,今日为何如此谨慎?”
幻天道:“在下只是担心莹儿,毕竟身份不同。”
晋王爷看一眼小莹,诡秘道:“不瞒公子,本王已向父皇再次奏明,父皇旨意,倘若公子能够擒下凶手,可以赦免个人过往罪责。但对神教、白莲教等一干邪教,尚需照大明律法清剿,没有例外。”
幻天道:“不知对魔门有何旨意?”
晋王爷笑道:“父皇未曾提及魔门。”
幻天笑道:“圣意深晦,如此甚好。”
“不过……”晋王爷欲言又止,随即,轻笑道:“齐姑娘如此装束,不知要引起怎样震动。”
幻天道:“倘若王爷不怕张扬,在下及莹儿并无不便。”
晋王爷道:“尔等身在王府之事,早为天下所知,本王何惧之有。”
“既然王爷如此,那本教恭敬不如从命了。”
忽地。
“师傅,为何从命?”几人正说着,梅梅忽然回来。一脚刚刚迈进房里,张口便问。
幻天急问道:“死丫头有何发现?”
梅梅喘口气,笑道:“师傅,弟子按姐姐所说,在一台洞内发现两具尸体,同姐姐描述完全相同,看其装束确是失踪宫女无疑。弟子搜寻其余台洞,并无人影,只有一个台洞,遗留几样衣裙,估计曾有人住过。随后,弟子辨识气味寻踪而去,在山下一极为隐秘的岩石缝隙中,发现三具尸体,装束相同,正是失踪的宫女。弟子追出四五十里,气味越来越淡。最后,贼人气味在江边消失,估计已往江北而去。弟子又仔细搜寻一阵,才及时回返。”
幻天道:“王爷,宫中一共失踪几位宫女及昭仪?”
王爷道:“不多不少,失踪二十二位。”
幻天道:“莹儿遣走六位,先后死去十四位。那么,被贼人劫走应是两位。”
梅梅道:“几具尸体中,看装束有一位才人。如此算来,被贼人劫走的应是两位嫔妃。”说着,又道:“那几处台洞真难找寻,若非姐姐指点,极难发现。”
幻天沉思一阵,看看门外,道:“天幕山离此不远,死丫头,莹儿,我等再去探察一番。”
“师傅,那贼人怕是跑得远了。”
“呵呵,远不远无关紧要,为师只是证实那贼人是否还在附近。”
“师傅这是……”
“贼人倘若远离此地或是死了,对于皇宫而言没有不同,呵呵。”
梅梅恍然,道:“嘻嘻,贼子不来,爹爹便好向皇爷爷那老家伙交代了。”
“不得胡说。”晋王爷呵斥一声,道:“既然公子欲去探查,宜早不宜迟。”
梅梅道:“此事真是……皇爷爷那老家……麻烦。”
幻天道:“走,勿再啰嗦。”
“是,师傅。”
三人换上劲装,易容。随后,在王爷带领下,走到王爷居室,掀开后窗,钻入花棚,秘密出了晋王别院。晋王爷看见三人离去,心中不胜感慨。暗道:“梅儿身在魔门,虽然名声不雅,但总算有了依靠。唉……命也。”
今年冬季,京师异常寒冷。大雪过后,天幕山皑皑如银。陡峭的山峰,怪石突出,奇崛磷峋。覆盖积雪,显得更加险峻冷峭。山体四周,雾气弥漫,冷风瑟瑟,越发阴森诡异。
三人看过台洞后,幻天留下一方红布条,挂在显眼地方。梅梅刚要发问,幻天已走出溶洞。嗅闻一阵后,当先腾身,不声不响地向山内疾